玄天戰甲很好地扛住了足以熔金煅鐵的高溫,我一咬牙快速衝向煉魔池,隨時準備開啟噬元骨戒的火焰免疫,左腳在煉魔池邊緣重重一踩,以一個十分標準的跳水姿勢向池中的岩漿躍去。
在我跳入煉魔池的瞬間,玄天戰甲上的蝌蚪符文金光大放,將洶湧而來的岩漿全都擋在了外面。即使有著玄天戰甲的隔絕保護,我依然感覺到無處不在的粘稠感,好像自己掉入了一個漿糊池子裡。
“周圍的岩漿強度沒有明顯變化,龍型生物沒有異動,非常好!主人,你現在要做的是緩緩向龍型生物游去,我會隨時反饋它的反應。”
達爾文盡職的解說讓我緊張的情緒稍稍得到一點舒緩,說句實話,我真怕自己在進入煉魔池的一瞬間直接被熔化蒸發。雖然玄天戰甲擋住了岩漿的侵襲,但是戰甲上面的蝌蚪符文金光明顯暗淡了許多,多半是撐不了太久。
我想了想,乾脆開啟了噬元骨戒的火焰免疫。我現在已經在煉魔池之中,滾燙鮮紅的岩漿基本上阻擋了外界的目光,因此我也沒必要硬撐著,畢竟我這也算是鋌而走險,沒有後路可言。噬元骨戒上通背猿猴雙眼的紅光肆意向四周流淌,很快便在我體表附上了一層薄薄的紅光,不僅隔絕了無處不在的岩漿,還阻擋了恐怖的高溫。
噬元骨戒發揮作用的一剎那,我周圍的岩漿忽然出現了強烈的流動,一股十分強大的力量從下往上迅速逼近,正下方的岩漿亦是變得愈加通紅。
“主人小心,龍型生物動了!似乎是你的噬元骨戒引發了它的反應!我剛才破析到一點淡淡的靈魂能量,應該是骨戒上雕刻著的猿猴發出的。”
我還來不及對達爾文的話做出反應,周圍的岩漿忽然跟漩渦一樣高速旋轉,強勁的吸力將我往四面八方扯來扯去。等到我堪堪適應周圍的異動時,一個大得可怕的巨爪以迅雷之速扣住了我的身軀,將我徑直往煉魔池的深處拽去。
“轟!轟!轟!”耳邊充斥著絡繹不絕的巨響聲,煉魔池中的岩漿跟炸了鍋似的不停翻騰,我只知道自己被突然襲擊的炎龍脈拽著在岩漿海中暢遊,游到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的視線只剩下一片鮮紅的時候,一個震耳欲聾的沉悶聲音在我耳邊炸響:“弱小的人類,所為何來?”
聽到炎龍的發問,我頓時就懵了。不是說這炎龍脈靈智初開的嗎?不是說這炎龍脈很好收服的嗎?開場就捏著我一頓狂拽,現在又發出靈魂審問,難道黎佑真的在騙我?
炎龍見我有些發愣地看著它,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冒犯,於是扣著我的龍爪稍稍加了那麼一些兒力道,我的身軀被壓得開始錯位,玄天戰甲雖然能承受住龍爪的擠壓,但是我的身體不能,骨骼咯咯作響,真有種下一秒就要渾身散架的錯覺。至於史萊姆之液,早就被我收了起來,不然現在恐怕已經被蒸發了。
“達爾文,現在怎麼辦?”
我的問話沒有得到達爾文的回應,卻見兩隻比我整個人還要大的橙色眼睛居高臨下地瞪著我,炎龍脈甕聲甕氣地說道:“你不是想要收服我嗎?那就讓我看到你的決心。”
“我的決心嗎?我要怎麼樣才能表現出我的決心?”
“汝可知吾名?”
“炎龍?”
“吾名祝毋,乃上古炎龍脈之首,曾奉命鎮壓刑天之首於此。”炎龍脈祝毋從鼻孔裡噴出兩道氣息,又攪得岩漿海一陣翻騰,它接著自己的話說道:“刑天其人猛志長存,吾深感佩服,若非吾之命脈掌握於公孫軒轅之手,吾早放出刑天之首,何至於淪落於此?汝身有刑天之氣,可是其派汝臨?”
祝毋突然拿腔捏調地搞起文言文,讓我有那麼幾秒鐘出了戲,聽完它的話,我頓時有了一種柳暗花明的感覺,敢情您是友軍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