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被刺穿的身體流出了紅綠相間的鮮血,鮮血澆在豬兄的獠牙上發出滋滋的響聲,肉眼可見那些血液充滿了腐蝕性,但在豬兄面前還遠遠不夠看。豬兄大嘴一張,直接將毒蛇吸進了嘴巴里,兩口一嚼便將毒蛇吃得乾乾淨淨。
“哼哧哼哧。”豬兄透過吞噬毒蛇奪取了它的記憶,並將一個恐怖的事情告訴了我。
半年前,鄭家堡的上空突然出現了一個空間蟲洞,蟲洞非常不穩定,僅僅維持了不到十秒鐘的時間。但就在這十秒鐘之內,有一個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從蟲洞的另一端穿越了過來。
因為蟲洞出現的時間極短,而鄭家堡已經成為了一個無人區,所以蟲洞並沒有被東海郡的靈隱協會監控到,男人的穿越自然也無人知曉。
在毒蛇的記憶中,男人的身材並不高大,但是卻長了一副很奇怪的臉,他的臉上既有機械製成的部分,又有血肉組成的部分,還有一些不知是什麼物質構成的部分,活像是個拼湊而成的臉。
男人喜歡自言自語,但是開智之前的毒蛇並不能聽懂男人說的話,因此它自然是不知道男人在說些什麼,甚至在男人徒手將它擒住的時候,它都不知道男人是怎麼做到的。
記憶中,男人只是朝毒蛇比了一個手槍的姿勢,毒蛇就感覺到自己的腦袋突然一陣發暈,就像是被自己的蛇毒麻痺了的獵物一樣,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男人將毒蛇捕獲以後,既沒有將它殺死,也沒有拿它下飯的意思,而是將它放進了一個距離大墳不到二十米的地洞裡。地洞並不大,彷彿就是為毒蛇量身打造的一樣,當毒蛇緩了過來以後,動物的本能告訴它不要去招惹地洞外一直注視著它的男人,因此留給它的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順著地洞往下游。
地洞的終點是一汪清澈的水潭,潭水雖清,但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嗅著撲鼻而來的鮮血氣味,毒蛇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一頭就扎進了水潭之中。
整整七天七夜之後,毒蛇方才從水潭裡遊了出來,原本墨綠色的身軀也變成了色彩斑斕的模樣,而它也完成了從野獸到妖獸的蛻變。當毒蛇進化成妖獸以後,水潭對它便沒有了作用,它也再沒見過那個男人的身影。不過它知道的是,隔三差五就會有新的妖獸或是開智的野獸從水潭裡誕生,它也不知道那些它們到底是怎麼進入水潭的,但這一切絕對離不開那個消失了的男人。
毒蛇記憶中有價值的內容就只有這麼多,但依然令我感到不寒而慄。一個從異界穿越過來的男人將大墳改造成為了塑妖的聖地,他的這一手筆放在當世也是頂尖之作,可見此人絕非易於之輩。男人是如何發現大墳裡埋葬的鄉親是上古鮫人血脈的,他又是如何將大墳改造成塑妖聖地的,以及他究竟有什麼目的,我通通都不知道。
我現在能想到的只有一個問題,那個男人一定還在鄭家堡裡,他在暗中操控著一切,也在暗中觀察著一切。我有近九成的把握,他已經盯上了我們。
我翻身躍上了豬兄寬厚的背部,伏在它耳邊低聲道:“豬兄,我們走,先去找黎佑他們會合,再把那個連死者都不放過的人給抓出來!”
“哼哧哼哧!”豬兄低頭左右嗅了嗅,然後便選擇了一個方向朝前走去。它一邊走一邊嗅,不時改變自己的方向,彎彎繞繞了好一陣子,方才轉向走到了黎佑他們那裡。
“鼎天兄,祭奠完了?”正在曬太陽的黎佑抬腳一蹬從沙灘上站了起來,歪著腦袋主動與我打招呼。
“祭奠完了,給大家找了個活。”
“哦?是什麼活兒?不會又是打獵的活兒吧?”說到“打獵”兩個字,黎佑誇張地舉起雙手,用食指和中指比出了兩個引號,身為上古戰天鬥地的魔人,讓他們做這些不入眼的活兒,黎佑心裡還是頗有不滿的,於是便透過這個方法表現了出來。
“放心吧,是個有意思的活!想要反攻炎黃界,我們必須儘可能地增強自己的力量,而現在就有一個機會擺在我們面前。”對於炎黃二帝我並沒有半點仇怨,反而充滿了尊敬,畢竟我也是個根正苗紅的炎黃子孫,方鼎天所在的方家更是炎帝之後裔,但是我既然與刑天大神結下了師徒的因果,而刑天又選擇了與炎黃二帝反目,因此我的立場早已被定了下來,此事無關情感。
黎佑與黃帝有著徹骨的仇恨,因此立即被我的話所吸引,訕笑著說道:“鼎天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個急性子,你別跟我計較。你說的機會到底是什麼啊?”
我微微一笑道:“你不是感覺到了鄭家堡被人設下陣法嗎?你的感覺沒錯,那些開智的小動物正是陣法的成果。”
“然後呢?”
“陣法是人設下的,設陣之人就在鄭家堡的某個地方。你問問兄弟們在獵殺那些小動物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