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忌僵硬地回頭,入眼的是鳩那張冷酷如刀削的臉龐,以及那對陰鷙的目光。鳩冷血的表現讓白無忌失去了要挾他的資本,不過白無忌也不是消極被動之人,他很清晰地感覺到鳩比麒芫還要強,但是這不代表他就要任由鳩宰割。
“這位兄弟,我想這中間有什麼誤會。”白無忌背對著鳩緩緩抬起左手,用標準的示弱姿勢來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鳩冷冷一笑道:“呵呵,打不過就示弱,這麼沒有骨氣的嗎?”
“識時務者為俊傑,反正我又打不過你,難不成還自己找死麼?”白無忌慢慢地將腦袋向後轉去,目光在掃到司馬元朗和周權的時候,不動聲色地眨了眨眼睛。
“既然你這麼識時務,那麼就麻煩你們自縛雙手跟我走一趟吧。”本來以鳩的性格絕對不會這麼好說話,但是在與達爾文的交談中,他根深蒂固的一些觀念發生了潛移默化的改變,此處暫且不表。
白無忌無奈地搖頭勸說自己的隊友:“司馬元朗,周權,你們聽到了吧?任務失敗了,自縛雙手認輸吧。”
“哼,沒有骨氣的傢伙,我先殺了你,免得丟我們的臉!”周權激動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攥緊了拳頭就朝白無忌打了過去。
白無忌眼中寒芒一閃,向側邊疾行兩步抄起地上的大刀就往周權的腦袋砍了過去。
“快住手!”司馬元朗臉上露出一絲慍色,雙手在胸前結了個印,一道充滿了折射力量的念力之壁兀然出現在白無忌和周權的面前。
周權一拳打在唸力之壁上,被反震之力震得倒飛到司馬元朗身邊,就見他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司馬元朗的手臂,腳下一蹬便往路邊的小巷衝去。另一邊,白無忌揮刀重重砍在唸力之壁上,然後藉著反震之力躍至麒芫的身後,鋒利的刀刃瞬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白無忌瞟了眼迅速消失在巷口的司馬元朗和周權,緊了緊手中的大刀,冷聲向鳩說道:“雖然你表現得很無情,但是我還真不相信你能完全不在乎他的性命。”
“呵……”鳩仰頭髮出了一聲意味深長的冷笑,腳下向前邁出一大步,隔空一拳就朝麒芫的胸口打了過去。
強勁的拳力順著鳩的拳頭凝聚成一顆無形的炮彈以迅雷不及之速打在麒芫的胸口上,即使隔著麒芫的身體,白無忌依然被透體而出的勁力給震飛出去。
“給我倒!”麒芫面露猙獰之色,一手捂住生疼的胸口,一手扣住了白無忌的手腕,將正要飛出的白無忌高高掄起,重重砸在了地上。
白無忌在與地面接觸的瞬間調整好姿勢,卸去了大半力道,然而不待他反擊,麒芫又一次將他掄起,斜著砸在了地上。麒芫的動作太快,這回白無忌來不及調整姿勢,在地上摔了個結結實實。更令他絕望的是,剛剛沒入小巷的司馬元朗和周權被兩個壯漢跟擒小雞似的抓了回來。
白無忌還來不及感慨,怒火中燒的麒芫再次將他給掄了起來。就在這時,我和黎佑走出了旅社的大門,連忙叫住了麒芫:“麒芫兄,手下留情,別把人給砸死了!”
麒芫手上動作一頓,經過一秒鐘的猶豫,將白無忌從空中放了下來,隨即一拳將他打倒在地。麒芫的力氣比之鳩來並沒有小多少,於是我就看到白無忌白嫩的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了雞蛋大小的包來。
見到白無忌被暴打的場景,司馬元朗和周權都很識趣的放棄了抵抗。我沒有為難他們的打算,緩步走到白無忌的面前,低聲說道:“幫他解毒,我放你們離開。”
“鼎……田大人,你確定要放他們走?”黎佑對我的做法很是不解,差點就說漏了嘴。
“這個毒雖然毒不死麒芫,但是想要靠自身化解也沒那麼容易,沒必要讓他白白受苦。”
耿直的麒芫當即擺手道:“這點小苦不礙事,我覺得還是把他給殺了比較好。”
“……”我乾乾一笑,指了指麒芫發白的嘴唇,無奈地說:“別逞強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麒芫兩眼一瞪正要開口,站在一旁的鳩突然捂住了麒芫的嘴巴,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附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麒芫不知聽到了什麼,當場改變了主意,笑眯眯地說道:“既然田大人發話了,那我就賣您個面子。”
“解毒吧,我以墨家之名起誓,只要你幫麒芫解了毒,我就放你們安然離開。”
白無忌輕輕碰了碰臉頰上的大包,齜了齜牙,充滿懷疑地說:“我要怎麼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那我就讓他廢了你的獨臂,再廢了你的雙腿,把你做成人彘掛到龍郡的中心地區去,供萬眾瞻仰。或者,你乖乖解毒,賭一賭我的信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