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海殿。
找到裝有無光之眼的盒子,經過張淳昀的勸說,我暫時將它放進了星辰腰帶,又在零的建議下,讓張淳昀幫我和他自己易了個容。想想也是,蓬萊仙境將我囚禁在靜壁中,又派出我的假冒者在外面混得風生水起,要是這時讓他們發現我脫困而出,第一反應絕對是殺了我而後快。
“走吧,我們往碼頭那裡去,儘早離開此地為好。”我沒和張淳昀說蓬萊仙境被封境的事情,以我的猜測,蓬萊仙境的結界應該是隻出不入型的,畢竟他們沒理由將自己困死在蓬萊仙境中。
蓬萊仙山中的爆炸還在繼續,不時可以看見一些修行者御空而行,一些術法的光芒劃過夜空,顯然仇一他們已經被發現了。與此同時,我驚奇地發現,天空中的彎月不知何時竟然變成了血紅之色,無形中給人以壓抑、煩躁的情緒。
道路上空無一人,這放在以往是一個很難想象的場景,看來蓬萊仙境真攤上大事了。沒有遭到阻攔,我們三人快步穿梭在大街小巷,張淳昀從小就生活在蓬萊仙境,對這裡的環境很是熟悉,他領著我們以最短的距離向尋仙碼頭前進。
當我們快到碼頭的時候,遠遠就看見了極其震撼的一幕。化作巨人的仙海府君揮舞著十二隻手臂向渺小如螻蟻的鮫人發起瘋狂的攻擊,霸氣畢露的南紗御水騰空,將澎湃的海水作為武器對仙海府君予以還擊。
“先解決了那群列陣的道士,他們的術法威脅性很大,如果能將他們剷除,仙海府君將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不需我開口,零已經洞悉了我內心的想法,他控制著傀儡身軀升上半空,透過視覺系統將混亂的戰場全都收入眼中。
張淳昀擅長隱匿和幻術,零可以當作死士尖刀,我足夠以一挑百,三人合作就算不能在短時間內除掉那群道士,起碼可以打亂他們的陣型,讓他們無法發揮出合力。
“老張,陣列的關鍵位置交給你;零,你去吸引火力;我找機會插入中心,先瓦解了陣型再說!”
兩人對我的安排並無異議,張淳昀不知從哪裡掏出兩張符紙貼在小腿上,腳下一動就消失在我們面前。零左右張望了一下,指了指一處三層的樓房,對我說道:“你把那頭噬元獸召喚出來,我騎著它發起衝鋒,你就在那樓上待命,等到我給你發訊號後,你就突入到陣中,有問題嗎?”
我目測了一下距離,從樓房到碼頭大概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離,現在雙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廝殺上,只要我們不大搖大擺去吸引他們的注意,他們基本上不會發現我們的存在。如果運用玄天決的話,在沒有阻攔的情況下,我只需要兩秒鐘的時間就能抵達目的地。
“沒問題。”召喚出豬兄,我疾步跑到樓房邊上,手腳並用攀上了房頂的屋瓦,俯身貼在屋瓦上靜靜觀察著戰場上的動靜。
零和豬兄也算是有些交情,因此豬兄倒也不排斥被零騎乘。零趴在豬兄的背上,輕聲對它說了一通,就見豬兄晃了晃腦袋,四蹄踏地如利箭般衝了出去。
血肉橫飛的戰場上,面目猙獰的鮫人前赴後繼戰死沙場,成片的屍體堆積成山,同伴們就踏著屍山繼續發起無畏的攻擊。在血月的映照下,鮫人們如同只知道殺戮的猛獸,將生死完全置之度外。
施展法天象地的仙海府君有如一道天塹立在鮫人大軍面前,他舉手投足間打出數記神通,讓身前三尺之地化作了絞肉之地。擁有仙海府君與眾多妖修擋在前面,蓬萊仙境的道士們放心地使出拿手的術法,一遍又一遍洗刷著鮫人的戰陣。一些精通輔助道術的道術開始佈置法陣、祭出法器,為同伴們凝聚天地靈氣。
如果戰鬥就這麼一直進行下去,或許蓬萊仙境在付出慘重的代價下能夠將鮫人大軍擊退,當然鮫人大軍的損失比蓬萊仙境還要重上許多。然而偏偏就在這種情況下,出現了兩個意想不到的變數。
第一個變數,仇一他們這股尖端戰力正如脫韁的野馬在蓬萊仙山肆意妄為,除非仙海府君親自出手,否則單憑八御守未必能壓得住他們。時間拖得越久,仇一他們造成的破壞就越大,要是等到仇一他們把蓬萊仙境勢力在仙山上的建築全都毀去,那麼仙海府君在這裡與鮫人鏖戰就失去了意義。
第二個變數,馬力全開的豬兄頂著兩根朝天獠牙兇狠地扎進了道士陣營,騎著豬兄的零手腕一抖,黑色登山杖變作一柄鋸骨鐵傘瘋狂地收割著周圍道士的性命。猝然遭襲的道士們頓時啞火,紛紛遠離逞兇的零和豬兄,準備拉開距離用道法將他們轟炸成灰。
擁有神級智商和絕對冷靜的零豈會讓這群道士如意?他直接從豬兄的背上跳了下來,讓豬兄自由發揮,自己則一個勁地往人群裡鑽。豬兄選定了與零相反的方向,一對朝天獠牙跟推土機似的攆著道士們四散而逃。漸漸的,零和豬兄攆著那群肉搏實力較弱的道士擠成了一個大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