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位西裝筆挺的成功人士,他順著郭衡運的話說道:“念法長老,難道規則不重要嗎?如果規則不重要的話,我們商業該如何進行?而且按照長老的話來說,只要我愛一個人,不管她是否愛我,也不管她是否組建了家庭,只管去追求她就行了?這樣的做法應該不對吧?”
郭衡運眼中精光一現,鎮定自若地說:“看得出來,這位道友是一位商場上的成功人士,但相比我來說應該還差了一些吧。我沉浮商場二十餘年,有一個很深刻的感悟,所謂規則就是巨頭們之間的遊戲。至於你的第二個問題,我想說你並沒有理解我的話。如果你們兩人之間是真愛,那麼她組建了家庭又如何?相愛之人走在一起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嗎?兩個相愛之人,若因為世俗的束縛而只能相望,這樣的人生會幸福嗎?因為他人的目光和言語便退縮,這樣的愛真的是愛嗎?進而言之,她不愛你,你愛她,那便默默付出就是了。求而不得便強求,此非自然之道也,更是令心中發出的愛情變了質,這位道友受世俗荼毒頗深,思想僵化無比。”
西裝男子啞口無言,他總感覺郭衡運說的哪裡不對,但一下子又說不上來。他算不上是道教的信徒,但卻十分喜愛道教的文化,並且也受其影響頗深。今晚他本打算與這位由商入道的念法長老好好辯一辯的,誰成想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這讓他在倍感憋屈的同時,產生了一絲絲的迷茫,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嗎?
郭衡運在靜靜等待了西裝男子幾分鐘之後,見他沒能再組織語言進行反駁,便淡淡笑道:“情和理是我們做人的根本,但是道教修煉的至高點卻是太上忘情。連情都忘了的人,還能稱呼為人嗎?太上忘情會是自然的境界嗎?道法自然,卻又修至太上忘情,無我無他,渾渾噩噩,是否自相矛盾呢?修道者欲成仙,成仙者方能見世間根本,進而曉大道萬物。如若修至失了本我,斷了情理,豈不成了榆木疙瘩?”
郭衡運頓了一頓,給出一些時間讓廣場上的聽眾們去消化他的話,待到許多人臉上浮現出似悟非悟的表情時,忽然又開口說道:“大家再認真想一想,道教作為華夏第一宗教,成仙成聖之人幾許?徒有虛名之人幾許?庸碌一生之人幾許?若道教真能領人尋仙問道,為何時至今日,制衡修行界的是由各大家族組成的靈隱協會,而不是盛名遠揚的道教呢?”
在廣場上若有如無的輕柔音樂聲中,端坐微笑的郭衡運愈發顯得道貌岸然,真真是位得道的世間高人!接下來,廣場上數千名聽眾將迎來今晚的高潮,由念法長老郭衡運帶來的念仙教入教大促銷!
“咳咳……”郭衡運裝模作樣輕咳兩聲,看向聽眾們的目光愈加和善,正待開口之時,一個十分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什麼狗屁念仙教,我耐著性子聽了這麼久,除了聽到一些斷章取義的混賬話以及偷換概念的詭辯話,還有恬不知恥的洗腦話,想聽的乾貨半點沒有,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英俊瀟灑的零龍行虎步從擁堵的人群中穿過,一步步來到郭衡運的面前。郭衡運面無表情地看著零,平靜地說:“敢問這位道友有何高見?”
零伸出手指在長桌上輕輕敲擊幾聲,微笑說道:“高見沒有,低見一大堆。我就是來砸場子的,不知道念法長老敢不敢接?”
靈隱協會的人三三兩兩出現在廣場的周圍,糜勒用一種十分無奈的目光遙遙望向廣場的焦點,低聲自語道:“唉,我就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現在的隱世勢力都這麼衝的嗎?”
“衝不衝我不知道,但我感覺有人在針對我。”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在糜勒耳邊響起,他扭頭看去,露出了十分意外的表情。
“袁?,你不是去準備參加方鼎天的婚禮了嗎?”
“不就是一個婚禮嘛,隨便意思意思就行了。老子好不容易洗心革面,專心搞我的教育事業,這麼快就有人來搞我了,這合適嗎?”
糜勒看著一臉痞笑的袁?,暗自搖頭,你這叫洗心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