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到武野東川剛才說要取我狗命,於是便神使鬼差地從兜裡取出了那張潔白的信紙,拿到了面前晃了晃,沉聲問道:“這信是你寫的?”
武野東川把脖子一梗,很是硬氣地回道:“是又如何?”
我將信紙往他頭上一砸,伏身趴在他的身旁,提起他的耳朵大吼道:“說好的今晚十點,你耍詐呢?”
被我吼到耳鳴了的武野東川瘋狂地扭動著自己的腦袋,對我大吼道:“方鼎天你不要欺人太甚!古語有云‘兵不厭詐’,我詐你一下怎麼了?”
我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在他的面前,翻著白眼向他說道:“武野東川你腦子有病吧?我不就是打敗過你一次,你就要殺我,這沒道理吧?”
武野東川使勁掙扎了一下,然而他與沙蟒的力量完全不是一個層次,沒能掀動沙蟒半分,於是他只好老老實實趴在地上,用很是不屑的語氣回答道:“我為什麼要殺你,你心裡沒點數?你把我的妹妹藏到哪裡去了?你要是敢動她半根毫毛,我與你不死不休!”
“你妹妹誰啊?我跟她認識嗎?你妹妹丟了就去找啊!你憑什麼賴到我的身上?我說你好歹也是堂堂世界武道青年第三人,日本大名鼎鼎的均衡教派大少爺,你不要臉,你總得為你的教派、你的國家要點臉吧?還是說……不要臉是你們的習慣?”聽到他這麼誣陷我,我就不樂意了,我用手一揮沙劍就在他的下巴劃出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瞬間就染紅了沙劍的劍身。
武野東川對自己的傷口置若未聞,反倒用更加鄙視的目光等著我,冷冷說道:“還說與你無關,做賊心虛,有本事你殺了我!”
說起懟人的口才,我向來不虛。我先是冷冷一哼,然後用看破一切的目光回敬他,嫌棄的說:“殺你有什麼意思?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是個不分青紅皂白的無理取鬧之人?老子給你開道口子,那是對你嘴賤的回報,我這人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誣陷,尤其是像你這種本事不大、脾氣不小的傻帽!要講理我們就從頭到尾好好講一講,要胡鬧趁早給我滾出去,我的學院是清淨之地,我可不想玷汙它。”
武野東川目光一凝,突然從嘴裡吐出一顆黑色的藥丸,那藥丸沾著地面就化作了一灘黑水,散發著刺鼻的臭味。武野東川將自己的舌頭咬破,朝黑水吐了一口精血,嘴裡唸唸有詞道:“瓦那,多耶,召喚,鵺!”
一頭長著猿猴腦袋、狐狸身軀、猛虎四肢、長蛇尾巴的怪物應聲而現,從黑水中現出了身形,它的兩隻前腳在黑水中一蹬,頓時如利箭般騰空而起,以巨大的力道撞開了壓在武野東川身上的沙蟒。
“嚶呱!”怪物大叫一聲,張開血盆大口咬住了沙蟒的七寸之處,健碩有力的四肢緊緊摳住沙蟒的身軀,就見它將腦袋猛地一後仰,長逾十米的沙蟒當即被它撕成兩半,漫天的沙粒如暴雨般傾盆而下。
立在空中的卡埡口中發出一聲悶哼,兩眼亮起了黃色的光芒,正在下落的沙粒如同得到了將軍號令計程車兵在空中轉了個彎,前仆後繼地向怪物打了過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成千上萬的沙粒暢通無阻地穿過怪物的身體,而那怪物在被擊中的瞬間化成了液體狀態,等沙粒穿過之後又重新合在了一起。
武野東川從地上一骨碌爬了起來,指著我義正辭嚴地大喊道:“方鼎天,你還我妹妹來!”
空中的怪物又是一聲怪叫,在空中如猛虎般俯衝而下,兩隻前腳掌上鋒利的爪子對映著夕陽的餘暉,寒光四溢!卡埡嗖的一下附到了史萊姆之液中,甕聲甕氣的對我說道:“小子快跑,把它引到外面去,不搞點大動作我怕是搞不定這怪物!”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清光一至,諸邪避散,急急如律令!”裴侯腳踏樹木凌空而至,姿勢瀟灑地朝俯衝而來的怪物打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紙。符紙以迅雷之速貼在了怪物的猿猴腦袋上,頓時煥發出漫天的清光。那怪物受到清光的照射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如同被沸水澆滾的冰雪一樣迅速融化成黑水淅淅瀝瀝落到了地上。
浮在空中的沙粒轟然落地,將黑水埋得連影子都看不到半點,順帶著將武野東川重新壓趴在了地上。
數十名龍牙戰士從四面八方衝了過來,兩名彪形大漢直接將武野東川從沙灘底下拖了出來,將他雙膝一頂,兩手一掰,徹底控制了。
裴侯大搖大擺走了過來,驕傲地說:“院長,我來晚了。你現在可以放心審問他了,有我在,保證他再做不了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