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閃電毫無徵兆地從特拉斯掌心飈出,噼啪打在他面前的護欄上,炸起了鮮紅的火花。特拉斯將如鷹一般的目光投向我,沉聲說道:“方鼎天,你是不是輸不起?你當年的氣節呢?”
我對特拉斯呵呵一笑,反擊道:“到底是誰輸不起?第一輪你們贏了我有說什麼嗎?第二輪我們贏了你就要改規則!第三輪因為戰場環境的隨機改變讓你們的一個人被淘汰就坐不住了?我的學生因為心慈手軟被淘汰我說話了?要是你覺得不公平,隨時都可以結束這場比試,老子還不稀罕!”
特拉斯冷哼一聲,忿忿說道:“有這麼巧合的環境變化?漢克本來就已經佔據了上風,偏偏在你的學生將被淘汰了的時候就環境變化了?你敢說這不是作弊?”
“作你個屁!要不是老子現在三脈被廢,不把你打成豬頭諸葛祁連就不姓豬!環境變化完全受計算機自動控制你也能賴到這份上?要我說,就是那個叫漢克的二五仔做人太差,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
“法克……”特拉斯還想跟我爭吵卻被諸葛祁連給拉住了,他低聲對特拉斯說:“特拉斯冷靜點,方鼎天現在唯一厲害的也就只剩下這張嘴了。你用不著和他計較,現在勝負還未定呢!”
特拉斯贊同地點點頭,重新將目光投回到場上,演武臺的東北方位一場戰鬥一觸即發。
在觀察完周圍的大片環境之後,陳芸從巨大的樹冠上爬了下來,開始往演武臺的中央走去。她的想法比較單純,先走到演武臺的中央,這樣首先就可以劃去“縮圈”帶來的威脅,接下來要麼就是找好地方等待最後的決戰,要麼就是半路上就和對手火拼起來。鄭成功和漢克的相繼出局意味著這場比試重新被拉回到了起點,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保證自己的安全。
陳芸三步一回頭的向演武臺中央進發,她不時用手中的合金戰斧撥開攔路的荊棘,這片茂密的原始森林令她行動起來頗為不便。不知不覺中,陳芸已經臨近了里昂藏身的地方。
“嗯?”在即將踏入里昂攻擊範圍的時候,陳芸心頭莫名湧起警兆,如芒在背的感覺令她寒毛全都倒豎了起來。陳芸將合金戰斧緩緩護在胸前,一臉警惕地觀察著周圍茂密的樹叢,然而她的一番努力註定是徒勞無功。
陳芸沒發現的是,一道黑影正從一片樹蔭下緩緩向她移動過來,而她依然還在關注著前方的風吹草動。
“暗影釘!”化作一道陰影的里昂突然出現在陳芸面前,一記初階暗系束縛魔法快速出手,兩道影子從里昂的腳下延伸到陳芸的腳下,陳芸只感到身子一僵,頓時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里昂將手腕一翻,口中默唸咒語召喚出一柄黑漆漆得暗影之刺握在手裡,橫橫比在陳芸的脖子前,用有些蹩腳的華夏語說道:“如果這不是比試,你已經死了,認輸吧。”
陳芸咬牙使勁掙脫暗影釘的控制,然而第一次接觸到暗系魔法的陳芸哪裡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任她如何努力都沒能掙脫暗影釘的控制。
里昂一邊欣賞著陳芸徒勞掙扎的模樣,一邊嘲笑道:“不用掙扎了,如果你能掙扎得開,那麼一開始就不會被暗影釘控制了。既然你這麼不願意投降,那麼我就只好殘忍地把你淘汰了。”
暗影之刺以迅雷之速插進了陳芸的右邊肩膀,一道鮮血從傷口處濺了出來,突然襲來的劇烈疼痛令陳芸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在暗影之刺插進陳芸肩膀的瞬間,暗影釘的束縛效果自然瓦解,重新取得身體控制權的陳芸強忍住疼痛飛起一腳,恰到好處的踢中了里昂的重要部位,疼得他當場就擺出了一個X形腿。
“里昂這個蠢蛋,自以為是的蠢蛋!活該!真特麼的活該!”高臺上的特拉斯狠狠踹了護欄一腳,平日裡這些學生橫得不得了,一個個腦子聰明的跟愛因斯坦一樣,結果現在是來搞笑的嗎?你們是來展現美利堅雄風的,不是來當可笑的反面教材的!
演武臺上的情形並沒有因為特拉斯的怨念而有所改變。一擊得手的陳芸將右手提著的合金戰斧換到了左手,反向一拍就把里昂給拍飛出去。肩頭上插著的暗影之刺已經徹底還原成充滿腐蝕性的暗元素,不斷襲來的陣痛令陳芸失去了再追擊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