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衛仲道還真準備了十兩黃金,是想今天晚上去買玉玲瓏的第一夜的。結果他昨天晚上就知道了玉玲瓏被人贖走的事情,所以現在才有空出現在蔡家。
衛仲道此話一出,劉軒不高興了,說道:“衛公子,我你文質彬彬,想必飽讀讀書,誰料說話竟如此下作,令人不恥。實話對你說了,我幫玉玲瓏姑娘贖身,一不要她做妻做妾,二不要她為奴為婢,只是同情她的身世,幫她一把而已。現在她是自由之身,與我全無瓜葛,我沒有權力決定她何去何從,而你衛公子更沒有這個權力。請你轉告你那位朋友,叫他不要痴心妄想了!”
這番話說得義正詞嚴,聽得荀彧連連點頭。蔡琰剛才還對劉軒出入青樓頗有微詞,現在已經感動的眼含熱淚,想不到世上還真有這樣的人,為了救一位青樓女子,甘願花費百兩黃金而無所圖,這不正是傳說中的英雄救美嗎?
衛仲道這時已經向蔡家行過納采問名之禮了,相當於定了親,此時當著自己未婚妻的面被劉軒這番話說得臉上掛不住了,惱羞成怒地說道:“我下作?我不過幫朋友說說而已,不像有的人,家有嬌妻,卻流連青樓妓館。這樣的人也能作出好文章?剛才那篇,不用說一定是從別處抄來的。”
馬欣怡也怒道:“我家老爺愛去哪裡就去哪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還有你朋友,我看是你自己吧!一副腎虛的樣子,我看看是常去吧!不用看,卞玉可說過,你可是常客。還有我家老爺作的那篇文章,你倒說說是抄誰的?說不出來,就請你閉嘴!”這還是她一再告誡自己,要注意形象,否則早就大爆粗口了。
蔡琰聽見衛仲道質疑剛才那篇文章,還知道了自己的未婚夫是青樓常客,瞬間就不高興了,咬牙切齒地說道:“衛公子,家父和我都讀書無數,就連你自己也承認不知這篇文章出
自何處,那就一定是劉大人所作了,何須多疑。”
衛仲道聽到被揭短,冷笑道:“哼,蔡琰妹妹,我可沒出去過,一定胡說八道的,你看他言談舉止,像是能寫出這樣好文章來的嗎?劉大人,你若果真才華橫溢,便在七歲之內作一首詩來!”
劉軒的第一反應是,這個時代的人都有病,曹丕逼曹植七步成詩,衛仲道竟也要逼我七步成詩,要不要殺了他。蔡琰、荀彧的第一反應都是,衛仲道太強人所難了,剛才劉軒的文章雖好,卻不一定是一口氣寫出來的,很有可能經過長時間推敲也說不定,要他七步之內作首詩出來有些說不過去了。馬欣怡的第一反應是,劉軒這傢伙小學畢業沒啊?肚子裡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點墨水,早知道這樣剛才就不顯擺了。
要知道不是隨便拿首詩來充數就行的,總要能應情應景,就像馬欣怡,雖然是個成績一直名列前茅的好學生,倉促之間也改編不了《陋室銘》,而只能匆匆刪掉幾句了事。
劉軒卻很鎮定,他可是一名高階廚師,沒點臉皮叫廚師。在後廚待的下去。
他聽了衛仲道的話,並不焦慮,一抬頭,透過窗戶到天上的一輪新月,計上心頭,說道:“七步成詩,這個確實有點難啊。不知道衛公子能不能七步成詩呢?”
平時人們都說衛公子才華出眾,一是他確實讀書比較多,引經據典,博古通今,二是他出身士族世家,人們多少有點恭維的意思,其實他還真的不曾自己作過一首詩。衛仲道當然不肯接劉軒踢過來的皮球,說道:“我剛才可不曾象劉大人寫得那樣好文章,自然沒有七步成詩的本事,莫非劉大人也沒有這個本事?那才的文章……”
劉軒笑道:“那麼說就是考究我一個人了?總得有點彩頭才好玩。”
衛仲道根本不相信他能七步成詩,只以為他在拖延時間,馬上說道:“什麼彩頭?你是大人,你定就好了。”
劉軒因為他剛才說卞玉的那幾句話,對他十分反感,現在自己是胸有成竹,便悠然地說道:“誰輸了誰就請離開這裡好了。”
衛仲道毫不猶豫地答道:“好,那就一言為定!”
這時,蔡邕、田豐剛好進來,發現廳堂內的氣氛有些不對,劉軒正離開座位朝著視窗走去,嘴裡還唸唸有詞:“一步、兩步、三步。”
蔡邕、田豐都有些莫名其妙,劉軒已經走到視窗,說了一聲:“有了,衛公子請聽好。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馬欣怡見他搖頭晃腦的念出這首詩來,捂著嘴“吃吃”的笑個不停。
衛仲道一他只走了三步,便作出一首詩來,頓時下不來臺了,也顧不得形象,便在那裡大聲嚷道:“這算什麼詩,韻律全無,狗屁不通。”
劉軒心頭大怒,三番五次忍讓於你,你還得寸進尺了,連詩仙李白的詩也敢批評得一無是處,正要發作,卻聽蔡琰已經朗朗說道:“仲道,你錯了,這首詩粗聽之下只覺文字平常,細細品味方覺語言簡練,想象豐富,感情強烈,遊子思鄉的落寞之情表露無遺。來劉大人是有感而發了,果然好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