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山河少有失態,更多的時候都是一切盡在掌握的模樣。
比如此次讓任屠北他們帶兵前往臘國,她可以想象出各種帶兵方式,可以猜測到許許多多進入臘國境地的方法,倘若是其中某一個都統帶兵選擇向後方逃命她都不會有絲毫的意外,因為這一切盡在他的預料當中。
可她怎麼也想不到,清顏與所帶的一百士兵竟然消失不見,這的確有些出乎意料。
她的聲音有些沉悶,低頭望著那名單膝跪地的鎖甲士兵,厲聲問道:“就從斥候的眼皮子地下消失的?”
士兵不敢直視任山河憤怒的表情,他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是……是清都統她不知用了何種方法,將所有跟隨其後的四名斥候盡數擊暈,等到斥候甦醒之後,迅速兵分四路朝著四個不同方向追查他們下落,但是……”
“但是什麼?”
“包括地面上的馬匹行進痕跡在內,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人間蒸發……”
“我們預留在隊伍當中的接應,沒有沿途做出任何標記?”
“未曾發現標記。”
任山河憤怒之時,身上的藤甲在拼命的蠕動,令四周的守衛士兵心中發慌。
“清顏,你最好是勇往直前,倘若讓我知道你選擇臨陣脫逃,我定不饒你!”任山河低聲自言自語一句,隨後又望向那名將頭緊貼地面計程車兵,開口說道:“譴派三名斥候,前往西桑通往東桑的各個要道,她若是以為逃回東桑清家便可萬事大吉,那麼她也就太蠢了。”
“此時,可要向上稟報?”
“暫且不用,再探再報。”
“是……”
等到士兵離開,任山河這才重新坐下,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十二輛運貨馬車,伸出手來在一個木箱上輕輕撫摸著,口中更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一將功成萬骨枯……”
畫面轉變,西桑靠近戰線的一座城池,大多房屋已是人去樓空,卻也有不少大膽之人的在此處大發戰爭財,總有古怪的勾當可讓他們賺得盆滿缽滿。
此時的城池街道之上,雖沒有商家開口吆喝叫賣,卻是有不少商人駐足,鬼頭鬼腦的探望四周,一條街上竟有不下數十名這類站立街邊的商販。
這時,一名身穿華麗衣物的男子扇打著白骨紙扇,自小城東門而入,大搖大擺走在街道之上,身邊低眉順眼的跟了一名身穿布甲的男子,顯得格外謙卑。
這名布甲男子似是有些詫異,他一邊跟隨面前公子哥的步伐,一邊咧嘴笑道:“誒,林都統……額不……林公子,我們不是要前往臘國嗎,怎麼又先來到這一方小城之內了?”
這位公子哥,也正是林橫本人。
只見他微微一笑,一邊用輕佻的眼神打量路邊的諸多商販,一邊用收起的扇子指指點點,他說道:“看到這些人了嗎?他們都是商人,想要買什麼,他們就給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