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和他們多費唇舌,”元青明頗不自在的道,“她們本來是一家大戶人家的丫頭,後來鬧開了鼠疫,全家都死了,留下了她們,碰巧跟上了我們。”
白揚歌覺得有些好笑,他們如何和她沒有一點關係,元青明這話明顯在替他們說話,並且語氣中仍有不屑的味道,唔,但是這樣他們還願意替他們說話,這點有些奇怪了。
白揚歌道笑:“無所謂的,看的出來如果沒有你一直給他們指正確的路線,這些人恐怕還活不到現在呢。”
元青明笑道:“謬讚了。”
白揚歌笑了笑沒說話。
他方才說那些女人是在鼠疫爆發之後才跑出來的,這一點同他之前所說的相悖離,看的出來,他之前對白揚歌撒了謊。
你會對一個陌生人說實話麼?
當然不會。
你會對神說真話嗎?
當然會。
這就是原因。
她在元青明看不到的地方輕輕嘖了一聲,二人在遠處並肩站了一會,約摸過了一盞茶的時候,元青明道:“時候差不多了。”
白揚歌道:“她們未必肯走。”
“我知道,愛走不走吧,”元青明肉眼可見的煩躁起來,“北方的賊南方的盜,這地方很多土匪,白天留下來不安全。”
“唔?你知道?”白揚歌有些訝異,她還以為元青明只是一個聰明的書生,“那為何不告訴他們?”
“愚民,不信麼。”元青明道,“說了等於白說。”
白揚歌這個時候還不太理解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直到他們兩個走了回去,見到其他人已經收拾好草蓆準備再次進入夢鄉,元青明露出一個“又是這樣”的表情,道:“你們不打算走了?”
“元老弟啊,你沒看這日頭有多毒麼?你們兩個年輕,我們這些人老弱病殘的可受不住啊。”
“就是,誰跟你似的永遠精力充沛?我只想好好睡一覺,哪怕今天死在這也值了。”
白揚歌感覺到荒唐。
這些人是真的為了一時的貪慾連命都不打算要了?
不是天要亡他們,而是他們自己將路給堵死了。
她完全能理解元青明方才為何那麼煩躁了。
換做她,也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