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可若是沒有光明,是否就沒有了黑暗?
“陳蓉的母親葬在京城外的五里坪,據說他父親當時差點被嚇死,屍體是陳蓉自己處理的,也正是因為這件事,陳蓉的父親對陳蓉心生害怕,經常不回家,回家也從不過夜,”夜禮氣喘吁吁的道,“鄰居都說他在外面有了別的家室,挨著陳蓉在官府有人認識,才偶爾回來一趟,多半也只是為了糊弄官府。”
白揚歌派人送來不少稀奇古怪的藥丸,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樣的藥適合陳蓉,夜酒他們就更佳不知道了,一股腦的全塞進陳蓉的嘴裡,幸好奏效了,陳蓉醒了過來,且張口就要見夜酒——她聽到別人這麼叫他了。
夜酒不明所以,仍是來了,正好奉了白揚歌命令的夜禮帶著新打探回來的訊息,他便攔下來問了一問。
“果然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陳蓉若是活在普通的官宦世家日子該比這好,”夜酒道,“天意弄人。”
夜禮道:“你怎麼又開始感嘆了,王妃方才還說讓我向你一樣不近人情呢,看來王妃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呀。”
夜酒一笑,道:“讓你跟我學怎麼辦事,什麼走眼,還不抓緊回去覆命去。”
夜禮奧了聲,便走了。
夜酒無奈搖頭笑了笑,便向陳蓉所在的屋子走了過去。
其實夜禮方才沒有說錯,他看似誰都放在心上,但實際上誰都不在乎,在這世上能讓他乾乾淨淨的放在心裡的人,一是楚樓,二是白揚歌。
夜禮回去覆命,這會子白揚歌大概剛剛起床,他不敢進去,便在外面等著自家王妃出來,興許是看到了他的身影,很快她便出來了,對夜禮道:“去書房。”
“湘王來了,就在書房同王爺議事呢,”他耿直地道,“王妃確定要去?”
“……”
她默默的唸了一遍湘王的真實身份,想著自己畢竟懷著孩子,且胎像一直不穩,跪下恐怕要把楚樓氣瘋過去,但見湘王不可不跪,何止要跪,她根本頭都不敢抬。
遂道:“……不確定,在這說了吧。”也不怎麼冷。
“哦。”夜禮道。
他三兩句講完,白楊河順勢提出疑問,道:“她父親娶她母親的時候,就一點不知道?”
若真是她母親帶的病,且如夜酒所說已經延續多年,當地人不可能不知道。
果然,夜禮道:“她父親不知情,她母親本是離家出走,從不說自己家在何處,自然就不清楚這些。”
“可查到老家?”
“是永城。”
又是永城,這個地方是不是誠心跟他們過不去,一次兩次也罷,這都幾回了。
白揚歌無奈扶額,道:“又是這個地方,那便不需再查了,唉,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夜禮:“……”你們今天怎麼突然間感慨上了。
“對了,陳蓉要見酒哥,哥已經去了,屬下想著怕是她撐不住,要說了。”
白揚歌對此不算很意外,她對夜酒一直很有信心。
“她在王府犯病並非到了時候,定是有人誘犯,若是陳蓉不傻,定能看出來誰要害她,”白揚歌道,“說到底,只是不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