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樓按著太陽穴,聲音冷清的道:“燕皇同樣顧忌著太子,太子,燕國師,容北,元繡,這幾個人多半是一夥人,若是輕易擊中其中一個,恐怕不妥。”
這關係真的是越來越亂套了,二人雙雙苦笑一聲,半晌,夜楚道:“屬下聽聞今日是太子在審問戶部員外之時,恰巧被您聽見,太子為何突然找到了這小小的員外?”
這話問的很有意思,相信白揚歌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許若宗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怎的突然翻起了舊賬?
楚樓一笑,道:“本王早就說過,太子並非良善之人。”
——雖然,所有人都覺得太子的性格比他還要好。
夜楚道:“屬下明白。”
這世上能信之人,也就他們這群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和兩位主子了。
“那您接下來準備怎麼辦?”零道,他來的晚,對太子那些人本就沒什麼印象,“容北雖在國境內,但受著元繡掣肘著,估計不好再生事端。”不生事,他們就沒有正當理由光明正大的抓。
楚樓笑道:“這件事你們不必插手。倒是戶部如今缺人,本王倒是想讓你去歷練一番。”
零渾身一震,道:“屬下粗鄙。”您還是換個人折騰去吧!
“所以才是歷練,”夜楚幸災樂禍,“實不相瞞,本人在六部都曾待過了。”
零倒吸一口涼氣,十分拒絕。
“就這麼決定了,”楚樓以一種十分輕快的語氣道,“明日便去上任,太子會替你安排的。”
他是有一點點小心思在裡面的,首先如今夜楚的能耐如比零要好一點,夜楚對零也很好,零而本身就是一個能懶就懶的性子,交給他這種不用動腿的事最合適不過。
以上,自然出自白揚歌的茶前飯後語錄。
“屬下遵命,”零放空道,“希望太子殿下明日顧不上屬下。”
楚樓一笑,心想太子顧不上白揚歌還是顧的上的。
讓零去戶部,也是更加方便查賬,沒準從中便有線索了呢。
“嗯,恐怕不太可能,”楚樓道,“沒什麼事便退下罷。”
送走了相互看對方不順眼的兩人,楚樓失笑的搖搖頭,突然覺著臨淵的人過得比他還要幸福不少。
也不知道小祖宗的燒退了沒有,嗯,是時候讓她增強體質了。
他這麼想著,抬手招來一個下人,吩咐著去督促白揚歌吃藥,休想再倒在後面的花卉裡,好好的花圃硬生生被她澆死了一片,可謂是害人害花。
沒多久,下人回話來說白揚歌雖然已經醒了,但是寧死不願吃藥,誰勸都沒用。
楚樓聽完滿臉:“……”好傢伙,這是跟他耍上脾氣了。
礙於他確實有錯,也不好多說什麼,便無奈揮手叫人下去,乖乖的去賠罪了,他前腳踏出門,後腳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道:“看夠了便滾。”
隨後便大步離開。
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院子後,書房裡的一個書架突然向兩側分開,一個幽長的暗室顯露出來,那裡面逆著光站著一個人,是元予禮。
她望向夜楚方才站著地方,冷冷一笑,喃喃道:“您這麼做是給誰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