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中年男人呵斥一聲,道,“這還輪不到你說話!”
夜禮反手就擰斷了他的脖子,手段利落狠辣,男人甚至都沒來的及露出表情,就沒了氣息。
咣噹一聲,見到手下被弄死的九爺不小心弄倒了椅子,略帶慌張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白揚歌拍了拍夜禮,示意這孩子可以退後了,眼前這個還不適合殺,她笑道:“呦,我還以為如此大規模的底下暗莊,背後之人不是朝廷大官,也該是皇親貴族,卻想不到竟是個如此名不經傳的世家子弟。”
這張臉她見過,正是當年在白鳥書院裡見過的學生,她待的時間並不長,因此短時間叫不出來他的名字。
之所以能記住他,完全是因為他總是以一種病態的眼光看著秦雨柔,那時候秦雨柔同林蕭走的還不算近,沒有人知道他二人已有情愫,林蕭是個反應遲鈍的,也沒有發現這號人物。
白揚歌對這種眼神太熟悉了,當年她身份暴露,一夜之間從神壇落入地獄,就是當時的皇帝都想將她據為己有,這種眼神在那段日子裡看的太多了。
叫做九爺的男人的男人表情扭曲了一瞬,彷彿白揚歌提起了他的醜事,高喊道:“來人啊!!!”
白揚歌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將外面的人定住了,自然沒人聽到他的呼救,笑道:“你可以再大點兒聲,我手下人雖不多,但對付你們這種臭魚爛蝦還是足夠的。”
“你是什麼人?”他崩潰地道,心理素質可見一斑,“我哪裡招惹到你了?”
“你們趁著瘟疫大亂暗莊,招惹的能是誰?”夜禮翻了個白眼,“朝廷還能留你一條命算寬容的了。”
模糊重心,讓他認為他們就是朝廷的人,一來可以讓九爺更加忌憚,令一方面,如果鬧大的話,於情於理,黎容城都不能再沉默了。
一舉兩得。
“朝廷?朝廷自顧不暇還有心情管我們?”九爺嗤道,“我瞧你們也是來搶地盤的吧?這樣,咱們分一半,我玩我的,你們幹你們的。”
白揚歌皺眉道:“李信堯,你如今這副樣子你父母可知曉?”
謝天謝地,她終於想起這人的名字了。
李信堯長的就是普通人的樣貌,偏偏眼神很是陰暗,看上去癲狂不已,不知道這些年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能將一個百鳥書院的學生逼到這裡來買人洩慾。
他當年頂多就是陰鬱了些,沉默了點,還遠遠達不到眼前的地步。
他聽到白揚歌這句話果然一頓,緊接著突然咧著嘴笑了,道:“你認識我,你也是白鳥書院的人?奧對了,白鳥書院沒人記得我,唯一同我有過眼神交流的人只有一個。”
“那個人叫白揚歌。”
“可我怎麼聽說她已經死了?”
他每說一句話就往前走一步,蒼白無神的臉就這樣落在了眾人的瞳孔裡。
一個頂多二十歲的少年,怎麼能變成這副模樣?
“是,我死了,”白揚歌對他道,“但是你這樣活著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區別?區別可大了,死了我哪有女人哪有漂亮孩子?又怎會見到你呢?”李信堯道,“當年沒好好瞧過你是我一生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