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聽就知道她憋著壞心思,想要搞事了。
若是別人說不定還會勸解兩句,但當對方是有些病嬌的美男夜酒可就不一樣了,他可恨不得天天有樂子可耍。
遂十分輕快地道:“明白。”
被矇在鼓裡的楚樓不知道有些人正想著拿他取樂呢,還在一本正經想著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讓白揚歌嫁給他。
有的時候,老封建就是這麼的令人迷惑。
明明就是正常女兒家羞於啟口的事,在他這卻成了“她是不是不喜歡我了”的錯覺。
奈何同樣鋼鐵直的白揚歌沒有意識到他的心思,她想的完完全全就是旁的事。
京城有一道極其繁華的街道,因著眾多外邦商客都喜歡在此地聚集,所以這塊的東西的種類比起別的商街不知道便宜了多少。
前些日子,皇宮方向出現的異象著實驚到了城中百姓,一連幾日都不敢出門,生怕末日來臨,所以這條街這兩天很是冷清。
很少的時候會有外邦人出來吆喝兩聲,更多的時候還是住在一間客棧的人湊成一張桌子,相互划著拳罵著髒話。
市井氣雖濃,卻也舒適的很。
今天還算不錯,聽說白家的大人攜帶家眷跑了,皇上連夜派人追捕,這一來一巧的,眾人便都認為那日宮裡的異象同白府有關。
簡言之,就是同那個死了的大妖有關。
不過白家逃出京城去了,想必也沒什麼能耐了。
所以今天肯出來逛街的人還真不少,這些人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幾個商販笑呵呵的支開攤子,其中一箇中年男人道:“這些年怪道不安生!聽聞鄉下鬧了旱災,幾戶人家都餓死了,咱們這,白忙活一天,也整不來幾個銅板。”
這話很快引起眾人共鳴,都說:“就是!前些日子我看元府的大公子回府,那氣派!都趕上幾位王爺了!可憐咱們這些天子腳下的老百姓,說出去體面,事實上呢?還不是得養家餬口!”
“你這還抱怨上了?”有位大娘向某個方向努努嘴,“你看看那個才是慘,懷著孩子,還帶著長子出來乞討,討不來錢還要被丈夫打!”
若是白揚歌在這,就能認出來大娘口中的,那個蹲在牆角的女人就是當年意圖害她的楊阿悅。
她腳邊還有個三歲左右的小娃娃,瘦的像個皮包骨,臉色枯黃,雙眸呆滯。
幼兒時期的小孩,因為智力等各種方面還不成熟,眼睛裡總是帶著天真和探究,很是可愛。而她的孩子卻明顯同別人的不一樣,三歲了還不會說話,見了人只會亂抓。
過來人都知道,她這是生了個傻子。
大娘說完這句話,幾個人都露出了唏噓的表情,想當年他們也是羨慕過這個女人的,誰知道生了孩子後竟落到這般田地。
“兩個銅板可不能多了,”率先挑起話茬的男人道,“這孩子生的,倒不如不生。”
“她娘沒了,村子沒人要她,可不得早早給自己找個靠山?只可惜,找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