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正常了,”她小聲點對林蕭道,“完全沒有一絲負面情緒。”
“你見她什麼時候有情緒過?”林蕭道。
秦雨柔無言以對。
“只希望她能給自己留一條生路吧。”
晚宴後,元予禮第一時間找到了夜二,後者居然靠著亭上欄杆喝酒,在她記憶力裡,夜二滴酒不沾。
元予禮一想就知道這就酒是為了誰喝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反手打掉了他手上的酒壺,怒道:“你為什麼幫她?你不知道白揚歌的存在只會讓主子更加……更加忘了初衷?”
呦呵。
這還挺會給自己找藉口的。
反正此時沒人,他也沒必要裝穩重、裝沉穩了。
沒有人比他更知道骨舍了。
夜二——這個名字不是他自己起的,誰都不會承認自己二,他一開始沒有名字,也只是淵裡的一個小少年,那個時候的零也不是元予禮而是另一個人。
後來楚樓興兵之際,他身負重傷,還是那個人割破手腕給了他續命的血,笑道:“還不到人肩膀,逞什麼能?”
“真的是太二了,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最後一刻出來就好,不出幾次,保你成為淵的一把手。”
那人明明自身難保,還在一本正經的教人如何摸魚,當時的他並不知道那人早就不是人,而最後的靈血都給他續命了。
“誰稀罕,”少年犟道,“若都學你,這天下不亂了套?”
“這麼中二啊?你看看你們家主人,摸了數百年的魚,不一樣有了你們甘心為他賣命?”
少年反問道:“難道你不是麼?”
“我?”那人身穿緋紅色官服,幾乎要與身後滿是硝煙的城池融為一體,“我可不是,我屬於憑一己之力讓天下亂了套。”
少年:“…………”
有病吧!
後來國破,那個人卻死了,那天也是這樣,電閃如晝,百獸皆哀。
“可沒有她,王爺會死,”夜二傾身,深深的看著元予禮的眼睛,薄唇微翹,“你,不過活了百年而已,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