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明不太樂意道:“元大人似乎忘了是在誰的公堂上了,你這話就是不信徐夫人嘍?未免過於偏袒了些。”
白揚歌差點笑出了聲,心想這紀大人臉皮夠厚的,元慶只是問了一個常理中的問題罷了,而他差點將“我今日就要定你的罪”寫在臉上了。
元慶似乎也被他這種無恥氣笑了,道:“如若我這就是偏袒的話,那公堂之上的所有人是不是都該懷疑那徐夫人並非徐石的妻子,而是你紀如明的了?”
他的話侮辱極強,紀如明拍案而起,怒道:“元慶,本官不是讓你來著擾亂公堂秩序的!”
“呀,紀大人何必惱羞成怒呢?你既然能編排一個未及笄少女的清白,我為何不能編排一個亂咬人的狗呢?”
白揚歌一驚。
堂上,元慶這番話一落地,紀如明的人齊齊抽出明晃晃的劍指向他,氣氛突然變得冷凝起來。
元慶著實很大膽,但也很聰明。
紀如明的表情看起來很是不好,但他的人率先拔了劍,優勢就已經倒向元慶這一方了。
他不是傻子,知道在公堂上拔劍是什麼罪,因此強行著怒意,道:“你又如何知道徐夫人說的是假話?!”
元慶話裡指的人明明是他,到了他的嘴裡反而指向了徐夫人,可見紀如明也不是什麼好人。
“昨日沈雲歸大人在場,他可是說昨日的徐馬氏並不認識白二小姐,昨日的話與今日更是大相徑庭,試問,既然知道了一個患瘋病妙齡女子從丈夫手裡買藥,且見過該女子幾次,怎會不知道她的名姓呢?”
“更何況,白二小姐何等身份,何必找你丈夫那種貨色?”
徐夫人聲音顫抖著反駁著:“誰不知道白二小姐不受寵!而且瘋了多年!我丈夫雖然身份低微,但手上有她需要的東西,而且她一個堂堂小姐,我丈夫豈敢不從?”
徐夫人說完,紀如明的臉上瞬間白了三分。
“呀,你既然知道我是白二小姐,怎麼能不知道我的名姓呢?”白揚歌眨眨眼,道,“我記得你前面可說了是你丈夫良善才舍我藥的,可這會怎麼就變成我拿身份壓的您丈夫呢?”
“好,就算你當時並不認識我,那今日怎麼就突然認識了呢?除非昨日晚上有人告訴你,你拉上墊背的人是白府的小姐,她患有瘋病,這樣,你的丈夫就可以死的明明白白了。”
“對不對?”
“可我記得沈大人昨日可是直接將人帶到了大理寺,”元慶笑眯眯的接道,“大理寺的人真是心善,連夜幫著徐馬氏給‘兇手’定罪。”
元慶心裡對白家的女兒十分滿意,方才這話漏洞百出,目的不過是引徐馬氏露出破綻罷了,她可倒好,一下子將大理寺牽出來了。
大理寺去幫助一個官員的女兒,打壓另一個官員的女兒,誰都看的出來這就是明晃晃的壓制。
紀如明是大理寺的人,大理寺明明白白的壓著白府,說明什麼?說明大理寺是白府的對立,也就是——左青雲。
這本來是眾人心照不宣的事情,可白揚歌這麼一說,可就是搬到了明面上來。
說是左青雲權力過大,居然能左右大理寺辦案也可,說是他結黨營私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