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琚微微頷首:“蠱蟲裡被我預先下了巫術,你動彈不得是因為中了‘失魂咒’,而那令其燃燒起來的則是‘焚身瘴’。只是我沒料到你竟然與一灘爛泥有那麼強大的連線,以至於要親身體會它的痛苦。”
墨雲並非無懈可擊,雖然熔融的狀態令它能夠變形並免疫物理攻擊和大部分的法術,但透過軀殼直接攻擊內裡的技術卻是它的承受短板。若是自內部進行攻擊,同樣會對墨雲和其宿主產生傷害。這也是為何最開始的奇襲中墨雲並不畏懼蚩琚掌心放出的火焰,卻被自內燃燒的焚身瘴給重創。
“唉……”劉月亭嘆了一聲,“誰讓我從小就養著它呢。對我來說它已經算是身體的一部分,是我的一個器官了。會感同身受,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蚩琚點點頭:“小子,你現在身上中了我二十三個巫術,我隨便發動一個都能要你的命,你投降吧。巫術我會留在你身上,算是對你冒犯我的一點懲罰。”
劉月亭聞言一笑,扭頭看著蚩琚笑道:“哼,我是該說你好心呢,還是該說你陰險呢。竟然都不許我死個痛快啊。”
“我絕對不會讓激怒我的人輕鬆死去,”蚩琚說著,掌中又凝結了一個咒印出來,“如果你以為打你一頓咱們兩清,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劉月亭白眼望青天,雖然想要努力挪動身體,但蚩琚的巫術過於強橫令他根本無法挪動分毫。
但他分明還在笑,並對蚩琚說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事情?”
“誤會了什麼?”蚩琚眯起眼睛來盯著劉月亭,心裡想著如果劉月亭敢說什麼惹怒他的話出來,他便會毫不猶豫地打爛他的嘴。
劉月亭嘿嘿一笑:“現在不是你要不要讓我死,而是我在掌握你的死活。”
話音一落,劉月亭向蚩琚猛地一吐,最後的一點墨雲內氣在他口中變成鋒利飛針,猛地刺進了蚩琚的左眼之中。
“呃啊!!”刺痛自眼球直達大腦,蚩琚一聲怪叫向後退去,第一時間以內氣衝擊眼球,用大量血液將墨雲化作的飛針給噴了出來。
劉月亭見狀發出一聲狂笑:“哈哈哈哈哈,好玩嗎!!”
“給我死!!!”以左手捂住左眼,蚩琚怒不可遏抬腳對準了劉月亭的腦袋,這腳落下,劉月亭的顱骨必然要像西瓜一樣被踩個稀碎。
可就在蚩琚剛剛抬腳的瞬間,劉月亭運起全身勁力集中於丹田氣海,而後發力在喉舌聲帶,扯著嗓子仰天大喊,聲音直達雲霄之上。
“我——認——輸——啦——!!!”
一聲長嚎過後,蚩琚的腳轟然踩下,被側面襲來的掃踢給攔截了下來,將他身影踢得踉蹌幾步險些栽倒在地上。
眼見得手卻被人阻攔,蚩琚瞪起雙眼回頭看去,卻見方才還空曠的擂臺此時竟站上了十餘人,為首便是將他攻擊攔截下來的劉文仙,而她身後則是輕輕將劉月亭腦袋墊起的劉文昭。另外十餘人,盡是詭仙門的門人,有黑繩堂的、有掌合堂的,也有劉月亭下轄熱惱堂的。
蚩琚怒火中燒,向劉文仙吼道:“怎麼,要護短?!”
劉文仙抬手指指身後:“那個慫貨不是說認輸了麼?認輸了就是不打了,所以你不能再碰他,就這麼簡單。”
“那我今天一定要殺他呢!”
“哈哈?”劉文仙聞言乾笑兩聲,頗為不屑地叉腰說道,“就憑你現在少了條胳膊、少了隻眼睛,也敢在詭仙門的地頭上撒野?”
蚩琚聞言感覺周圍的氣氛頓時肅殺,向四下張望方才發現在場所有的觀眾全都站起身來,將擂臺圍了個水洩不通。數百對眼神集中在蚩琚身上,令他感覺胸口處即將燃燒起來。
他們傳達的資訊很簡單:“今天要是敢糾纏不休,那就讓蠱仙門少一個門長。”
面對這樣的威脅,即便是蚩琚也不得不選擇了退讓,轉身而去甩下狠話:“那小子身中我巫術幾十個,如果他不來找我磕頭認錯,將來註定是個廢人!”
衝蚩琚背影伸出箇中指,劉文仙嘀咕道:“說的就跟這世上就你蠱仙門的人懂巫術似的,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