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厭詐嘛,再說是你主動打上門來的,不教訓教訓你,怎麼能讓你長記性呢。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挫折太少、順境太多,有了幾次勝績就敢肆意妄為。如果當年是我在鯉城遇見你,一定不會像安奉銘那樣放過你的。”
說著,男人的面色驟然陰沉下去,那笑容也變成了一種極富嘲弄的嗤笑:
“來,再來攻我。沒有蔣雨生和李廣成給你撐腰,我倒要看看你這腰桿還能硬多久。”
……
“年輕人,何必把自己逼得這麼緊,你讓開了,一切就都好說了。”距離李遊書戰鬥的不遠處,劉月亭擋在蚩玲面前,呼吸急促、渾身顫抖,看來是正經受著巨大的痛楚。
蚩玲嘴裡唸唸有詞,可她施加在劉月亭身上的蠱蟲卻從他後頸上掉落下來,不見了蹤影。
蚩琚雙手後背,向侄女說道:“蚩玲,別白費功夫了。你的祛毒蠱蟲只能對付那些普通毒素,可二伯的五毒噬身印本具有巫術加持,憑你那點小伎倆,破不了的。”
而蚩玲聞言則開始奮力地掙扎著,企圖快些從蚩琚的定身瘴中逃脫出來,並同時向著蚩琚高聲喊道:“二伯!你為什麼要背叛蠱仙門,你是不是收了徐臨觀的錢!還是說你想要害死我老爸,好自己去坐門長的位子!!”
蚩琚並不理會蚩玲的質問,反而又對著被壓制的劉月亭說道:“五毒噬身印不是鬧著玩的,你能堅持到現在屬實不容易,但毒素很快蔓延到你四肢百骸,不用半小時就能把你變成個廢人,即便如此你也要護著蚩玲麼?”
劉月亭沉沉一笑,仍然沒有挪步:“當然。”
“那小妮子現在於蠱仙門來說不過就是個叛徒,我也不想因為失手殺了詭仙門的人而壞了和氣,所以你再考慮考慮怎麼樣?”蚩琚嘴上說著,手上卻已經運起內氣,一股彷彿蛇蠍纏繞的詭異內氣發散出來,猙獰恐怖。
“不行啊大叔,我們詭仙門的人最重承諾,我既然說要幫這小姑娘,那就必然得幫到底。”
“拿命幫也在所不惜?”
“當然了,”劉月亭說著,忍不住咳出一口血來,“作殺手行當的,本來就是拿命幹活,又不是什麼稀罕事情。”
說罷,劉月亭忽然抬手一指,重重戳在了自己的肩窩上。不等蚩琚反應過來他為何如此,劉月亭的身影驟然而至,一招截心掌打在了男人的身軀之上。
剎那間,雄渾狠辣的掌力纏繞著烈毒打入蚩琚身體,令得那高壯的身軀向後連連後退:“中了噬身印,竟然還能保持這樣的行動力……”
不過劉月亭看來並不好受,眼圈變得愈發鐵青:“你那個巫、毒疊加的功夫確實厲害,但是我們詭仙門也有自己的毒法,只要把麻痺神經的猛毒打入身體,就能暫時地阻斷你攻擊產生的劇痛。”
說著,劉月亭猙獰而笑,做出了當年曾壓制竇傑與周青桐的劍術姿態:“不過我現在也確實不好受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大叔……我的痛楚,你就切身體會一下吧!!”
話音一落,快如無影的刺擊落在蚩琚的肩頭,令這傲岸而平靜的男人第一次睜大了眼睛。
“好快的……劍術。這小夥子以劍法入指法,竟然如此迅捷凌厲,厲害!”
心中暗想著,蚩琚運步而起向後撤身,並同時向身下猛地跺腳拉開一個五米見方的奇幻咒印,將近身攻擊的劉月亭的身影籠罩其中。
頓時,超越了麻痺感的劇痛再次襲來,令得劉月亭身子一頓,被蚩琚瞅準時機給踢飛出去。
這時蚩玲終於從定身瘴中掙脫,騰身而起接住劉月亭,將手指搭在了他的頸動脈處。
不經意間,一個如髮絲般細軟的蟲穿透面板,鑽進了劉月亭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