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PRDC並沒有什麼密切的交際,不過邢國譚老先生還是見過幾次的。”辦公室裡,韓授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四位年輕人,向剛到公司的李遊書問道,“怎麼。你連他都見到了?”
李遊書尷尬地笑了笑:“哎呀,讓人冤枉了,還好老人家來幫我解圍,萬幸萬幸。”
“那位老人確實是個公正的人,不會隨便冤屈了別人。可一旦確定了敵人的身份,便會不擇手段地加以撻伐,毫不留情。”韓授一邊說一邊把開水燙過的茶杯放到四個年輕人面前,“在外面玩了這麼久,忽然就有心情回學校了?”
“嘿嘿,要開學了嘛,提早回來收收心。”
韓授聞言點頭:“你這麼說雖然可信度不高,但我多少還是有些欣慰的。你自己數數——鍾城,思明,鯉城,江城,你是走到哪裡,打到哪裡殺到哪裡,鬧得你爸你媽你妹妹,跟著你提心吊膽。”
“哎喲,那還不是被我爸掃地出門了,要是當時他沒那麼狠心踹的我吐血,我也不會搞得有家難回不是?”李遊書十分嚴肅地跟韓授抱怨,端起了茶杯。
聞言,韓授回以笑容卻沒多說什麼,畢竟李遊書被踹的吐血都是因為自己教給他那門呼吸法。直到現在,這件事情除卻了已死的歐陽知曾經猜到之外,就只有李遊書的好兄弟唐雨寒知道,而唐雨寒知道這件事,也是經過了韓授的知會後允許李遊書告訴的。至於為何韓授如此信任唐雨寒,也許因為他是唐昌榮的兒子,又是李遊書的結拜兄弟,韓授不希望這種秘而不宣的苦悶也傳承到侄子身上吧。
韓授心裡暗暗想著,正好給魏若熙倒茶,魏若熙見狀連忙點頭道謝:“謝謝韓叔叔。”
“不用這麼客氣,我跟你爺爺、你大伯和父親都熟。不過說實話,你能看上游書,我還真是多少有些詫異了。”
李遊書聞言一挑眉:“我怎麼了?為啥若熙就不能看上我?”
韓授笑起來:“我覺得人家若熙該是喜歡文雅有書卷氣的男生,不該是你這種整天打打殺殺的浪蕩子,”說著,他透過李遊書的白色襯衣看到了右臂上的龍紋,“好傢伙,現在連紋身都搞起來了,你小子到底想幹什麼?”
“哎呀,這是歐陽知給我紋的,留個紀念吧。不好看嗎?不好看嗎?”李遊書說著將寬鬆的袖子往上挽起,向韓授展示起來。
而韓授對此沒有任何的反對或是駁斥,反而十分細緻地端詳著龍紋說道:“別說,還真是挺不錯的。”
說話的功夫,敲門聲自辦公室門口傳來,身穿淡綠色長裙的姑娘抱怨著哥哥的胡來,大搖大擺走進了辦公室:“回來了也不知道說一聲,聽二叔說你在江城又一場大戰,害我跟著擔心!”
進來的正是李清夢,繼她之後,一個梳中分、穿盤扣衫的小夥子也跟了進來:“韓董事長,打擾了啊。”
“不打擾不打擾,進來坐吧小孔先生。”
“不敢不敢,我就是一說書的,哪裡敢自稱什麼先生。您這麼叫我,我師父知道了肯定又得拿話膈應我了。”
跟著李清夢進來的,是之前在鯉城參加過魏家家主交接,卻像個幽靈似的從未現身,在李遊書勇鬥定戢會十三豪傑之後馬上將其經歷寫進書中開了新坑的天機社當紅相聲演員,孔世傑。
“你滾出去,不準出現在我的視野裡,”李遊書喝了口茶,似乎還對孔世傑見死不救的行為頗感埋怨,“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小子不長人腸子,吃人飯不拉人屎。哥們兒平日裡待你可不昧良心,關鍵時刻你撒丫子跑了,回頭還寫故事編排我。”
李清夢聞言走過去一把揪住哥哥的耳朵:“喂,你不要轉移話題啊!咱媽不知道聽哪個多嘴多舌的老孃們兒說的,知道你殺了柳仕良、又在鯉城殺出個‘千軍萬馬避白袍’,回去之後把咱爸一頓好罵呢!”
李遊書看向二叔和大哥求救,但得到的反饋並不如願,只好向妹妹反駁:“你確定是因為我,而不是因為你一個不小心讓人砍了一刀,肚子上縫了好幾針?”
“你不要推卸責任!”
“哎喲喲喲喲!若熙救命!”
魏若熙為難地笑著,衝李遊書搖手:“這件事,我可沒辦法幫你了。”
而孔世傑這時間見李遊書被李清夢控制住,便有了回嘴的勇氣:“你瞧瞧,捱打了吧?你這經歷啊,就是典型的‘媽見打’,我不寫你的故事寫誰的去?”
進而,他又扭頭看見了方瀾:“這位……”
方瀾衝他一拱手:“我叫方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