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姐姐,冷靜,冷靜。”由於事態來的過於緊急,李遊書翻身下床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你這麼愣裡愣怔地衝進來,該不會是想要給我們來個連鍋端吧?”
周慕清聞言噗嗤笑了出來:“連鍋端?我為什麼要連鍋端?”
那頭被周慕清搞得極為狼狽的葛鵬池依然沒有放棄抵抗,雖然手槍在昨夜打空了彈夾,但此時還是非常倔強地抄起了匕首:“李遊書,跟無銘的人用不著多廢話,你趕緊找機會走吧!我來斷後!”
“走?走什麼走?她跟我是朋友,”李遊書扭頭向葛鵬池解釋,“昨天晚上我放電的功夫就是從她這裡學來的。誒老唐!忘了跟你說了,這位是周慕清,是黑騎的同事呢。”
唐雨寒一聽,腦中便閃過那個與自己有著一面之緣的懶散男人:“黑騎啊……原來他是無銘的人。”
而周慕清這時也是被搞得一頭霧水:“遊書,這個PRDC的廢物,你也認識?”
“哎哎哎,周姐,你這麼說人家就不好了吧。”氣氛一時鬆弛下來,李遊書連忙走到床頭櫃裡去拿出一雙一次性拖鞋來穿上,衝身後周慕清解釋道,“葛鵬池是我昨晚才認識的人。雖然操作是操蛋了些,但人還算是個好人。”
“算是?”聽見李遊書的評價,葛鵬池也是稍有些迷惑地扭頭看過去。
周慕清大略地掃了眼屋裡的人——李遊書、魏若熙是認識的。葛鵬池是個鐵廢物,根本連自己一招都擋不下來,威脅程度可以忽略不計。而在場看來最有威脅的那個頭髮蓬鬆後梳、一身黑衣的男人在接住葛鵬池後,便坐回到沙發上不再動作,身上沒有殺氣,沒有對自己出手的打算。
看那杆放在桌上、離他不遠的長刀,應該是個實力強橫的刀客。
想著,周慕清便也收斂了殺氣,有些無奈地邁步坐到了李遊書的床邊——因為那裡距離葛鵬池更遠一些,而靠近她喜歡相處的李遊書和魏若熙——瞅著李遊書因躲避阿努什卡能力扔掉襯衫而裸露的上半身,驚訝說道:“原來你還有紋身啊,我都不知道誒!”
“你只跟我見過一面,要是知道才不對勁吧?”李遊書說著走到揹包那邊去找了身衣服,隨後又滿臉疑惑地看向魏若熙,“咱們的包不應該已經被廢墟埋了嗎?為什麼……”
“我才沒有你那麼傻呢,”衝李遊書吐了下舌頭,魏若熙指指葛鵬池,“你用步法帶我們逃出大樓坍塌的時候,我就已經讓他把咱們的包都帶上了。只是當時情況緊急,你沒看到罷了。”
“難怪我說怎麼‘鶴影’都帶不動,原來不光是若熙和葛鵬池倆人的體重,還有我們倆的旅行包啊……”心裡默默想著,李遊書翻出一件短袖衫來穿上,又扭頭問周慕清,“周姐,你來做什麼?”
而周慕清此時已經被李遊書臂膀上的龍紋給吸引了目光,一邊湊過去端詳著一邊回答李遊書的問題:“你昨天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我從那雷霆裡感覺到了你的內氣,所以就按圖索驥地找到這裡來了。本來是想很禮貌地敲敲門,結果又碰見那個PRDC的晦氣傢伙說話氣我,所以一怒之下就把他打進了你的房間。在這之前,我可不知道你們兩個還認識。”
“也是昨天剛認識。”將袖子擼上去好讓周慕清把那龍紋端詳清楚,李遊書忽然意識到周慕清會不會因為葛鵬池而覬覦樣本,心裡不由得暗暗打起鼓來。
而葛鵬池更是直接,雖然當下安全,卻仍然不放鬆警惕地向李遊書問道:“李遊書,雖然我知道你接觸過無銘的人,但沒想到竟然是規格這麼高的人!”
“啊?”李遊書扭頭看了眼葛鵬池,又回頭看看周慕清,“雖然我知道你跟黑騎一樣厲害,但上次吃飯的時候你可沒跟我說你地位有多高啊。”
周慕清聳聳肩:“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值得說的事情,畢竟你是跟我周慕清這個人交朋友,又不是跟我的地位交朋友。不過告訴你也無妨,六芒近衛除了是葉先生的貼身保鏢之外,也擁有著僅次於葉先生的軍隊指揮權。不過我基本上都是單幹,很少指揮打仗。就這麼回事兒。”
聞言,李遊書也是風輕雲淡地點了點頭:“哦,那挺好的。”
見他們倆一唱一和,葛鵬池幾乎是難以理解這些人的腦回路,只好嘆了口氣,隨後一屁股坐到了唐雨寒對面的沙發上,並沉聲道:“既然是李遊書的朋友,我也無可奈何,但我事先宣告,樣本並不在我的身上,也許在昨晚的戰鬥中就已經遺失了。”
魏若熙本來就不喜歡葛鵬池,聽他這麼說心裡暗暗罵道:“放屁,明明還在我身上。這傢伙說謊都不打草稿,真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對遊書說的話裡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李遊書聽了這話也是心裡打鼓:雖然樣本確實不在葛鵬池身上,但人家周慕清又不是傻子,道門法術找個東西應該也是容易的很,還用得著聽信你一面之詞?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周慕清看了看李遊書、魏若熙和葛鵬池三人,聳起了肩膀:“樣本?什麼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