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讓李遊書犯了難,一時間也不知道帶著個姑娘該去什麼地方了。在學校的時候他也就是和女友去逛美術館、看話劇、走街串巷拍些需要大量後期的照片。說實在話,李遊書覺得非常乏味。
“對了,咱們去看電影吧。”正當李遊書思索苦惱、並陷入回憶之中的時候,魏若熙將手機拿給他看,“有新上映的電影,《白果女王的三十晝夜》。”
“聽起來是個很怪的電影啊,”李遊書看著海報上那接近梵高風格的畫風,發現竟是個動畫電影,於是一改口風露出笑來,“嘿,不過可以一試。”
……
柳仕如坐在河邊抽菸,看著河岸那頭的燈光零零總總投射到河裡,大的燈光被波紋碾碎,小的燈光則化作流螢。一波又一波散步的人從她身後走過去,各自地說著屬於他們自己的事情。
她父親柳川這時間應該在酒店懶洋洋地躺著。她在上高中之前跟自己父親的關係還是很好的,基本上是無話不說、無話不談的程度,就算自己後來對學習提不起興趣,經常逃課去別的武館拳館切磋、開始抽菸喝酒,父親也沒有停止和自己的交流。
她大概是明白的:父親尊重個人意願,而且是個比較含蓄的體驗主義,所以放任她去體驗不同的生活方式。有些東西,久了就會厭倦,好的東西是,壞的東西是,不好不壞的也是。現在她的金屬煙盒裡每天只放三支菸,因為抽多了就會讓她覺得噁心,喝酒倒是不怎麼耽誤的,畢竟她本身酒量就沒上限。
但自從哥哥柳仕良殺了大伯家的堂哥柳仕言之後,她就覺得父親不怎麼喜歡正經說話,尤其不喜歡跟她聊關於人生的事情了。
有一次,她心情沉重地問父親:“要是我哥死球掉,大伯是不是就不生氣了?”
柳川那時只是吁了口氣,想了半天之後點點頭,隨後對柳仕如說:“話是這麼個道理,不過那是我親兒子,是你親哥。”
現在她坐在河邊抽著今天的第一支菸,心裡思索到底該不該告訴父親,哥哥已經死了,是被蔣老頭的徒孫搞死的。她覺得這能讓父親從自責與糾結中解脫出來,但也無法排除父親會去殺了李遊書的可能——出發點不同,採取的態度也會不同,這是不衝突的。
想了半天,她沒有辦法,煙在嘴裡也抽不出什麼滋味,於是看了看那半截煙,有些撒氣似的把它丟進了河裡,嘴上罵著:“媽賣批……”
這時,她身後忽然傳來一聲低低的詢問:“什麼事情這麼讓你生氣啊?”
不是什麼好聽的語調,柳仕如身子未轉、手臂先出,擺手一揮將身後飛來的東西給挑飛撥落,打入河中。
就手感而言,金屬製、圓滑,再看看那從河中一直蔓延上岸的繩索——是個不大不小的流星錘。
順著繩索看過去,柳仕如發現身著黑衣、戴著面罩的人正站在不遠處,手裡提留著流星錘的繩索,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
於是她站起身來,挑挑下巴向對方問道:“你是哪個?”
“收錢辦事第一,慕名而來第二,”對方的話語陰陽怪氣,說話間那人右手一拽,流星錘從河裡飛回來,落到他的手中,“為了讓你沒法上臺比武,我得傷害你一下。”
相當含蓄的表達,相當凝重的殺意。柳仕如撇撇嘴,毫無懼色向那人邁步走去:“你娃溜洽子,打架就打架噻,恁個多批話。”
與此同時,在文彬的房間裡,一個黑衣人被摘了面罩捆在椅子上。
黑衣人露了相,是鷹爪門的門人,海選就已經敗退。不過依著文彬看,這人功夫倒是比個別進入淘汰賽的選手還厲害,自己費了些勁才把他拿下,害得衣櫃上被對方留下五道難看的抓痕,希望退房的時候不會被酒店人員發現,不然要扣餘明然的押金。
董玲爾從後面扯住他頭髮厲聲呵斥,眼中的陰險狠辣一覽無餘:“你說不說?你要是不說,待會兒蟲子就從你眼珠、鼻孔、耳朵和嘴巴里鑽出來,把你腦子吃成個鏤空燈罩子!”
“別別別,我說,我說!”蠱仙門的威脅向來恐怖有效,即使是鷹爪門人這樣的豪強硬派人物也霎時間服了軟。
“是、是有人出錢要買小道長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