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女人一直緊緊抱在懷裡不肯撒手的竟是個嬰兒。
“抱歉。”男人簡短地回應了一聲,伸手向那孩子的口鼻捂了上去。
無法反抗、無力反抗,眼睛不受控制地上翻,涎液從嘴角滑落,生死一線之間,女人的腦海此時只有一句呼號。
孩子,孩子!
閃電劃破天空,滾滾驚雷將嬰兒啼哭徹底掩蓋了下去。
“請您再等待一會兒吧,”掙扎漸漸放緩,連帶墨鏡沒有絲毫表情的行刑人繼續說道,“很快您就與這件事再無瓜葛了,您的孩子也是一樣。”
大雨瓢潑之中,一眾人西裝革履、神情肅穆,既似行刑人、又像送葬者。
忽然,一個聲音突兀地闖入了這絕望的氣氛之中。
“勞駕!你們堵在這兒幹什麼呢?”
巷子裡的幾人紛紛回頭看去——出現在他們眼前是個陌生男人。
男人個頭在一米八往上,乾硬的短髮倔強直立,長臉、濃眉、寬鼻翼,下頜生得有稜有角。雖是八月,雨天也已溼冷,男人穿著一件薄外套,胸前和兩臂的肌肉將內裡短袖衫撐得緊繃。
見巷中眾人竟打扮一致,男人初還以為是拍電影,笑嘻嘻地對他們說道:“我要抄近路回家,你們要是不介意的話……”
話未說完,男人眉頭一緊,透過重重人影發現了那位即將被勒死的女人。
男人的面色驟然陰沉下來:“啊,你們在殺人啊。”
話音一落,他手裡的雨傘已如長矛一般向那西裝女子飛去。
本可以阻擋下來的一擊竟因男人出手的迅捷而令眾人始料未及,那柄雨傘嗖一下飛出,“噗嗤”一聲直挺挺扎入了女人的肩窩。受此一擊,女子右臂吃痛鬆手,繩子隨即鬆開,挾制女人的高個男子也鬆開了手。垂死的女人得一線生機,癱在了地上無力地喘息著。
見同伴受傷,擋在男人面前的幾個西裝大漢猛地衝上前去,為首一人率先出拳向男人鼻樑直擊。
側身一閃,男人邁步近身,掌跟向上擊出,“咔嚓”一聲將對手下頜拍了個粉碎。這一招力道非常,直將那西裝男頂得雙腳騰空。受此一擊,大漢墨鏡飛出,雙腳著地之後便身子一晃,踉蹌著向右倒了下去。
眾人大吃一驚,警覺之際忽然聽見男子低喝一聲,緊接著便是水花四濺、悶響一聲。定睛看去,男人竟跳上小巷牆壁並回彈下落,右臂一記下劈砸在了那名挾持嬰兒的西裝男頭頂。一抹嫣紅緩緩淌下,血流潺潺之間,又一名西裝暴徒倒在了地上。
“踏罡風和劈掛門!”將肩窩的傘拔掉,女人扶牆站起身來,“怎麼回事……情報裡可沒說慶儀還有這樣的高手!”
順勢從倒下的西裝男手裡接過了孩子,男人面色一驚,神情更加狠厲起來:“怎麼?殺大人不算,連孩子也不放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