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呀呀呀,真是煩死人了!
這個鍾城,到底還有多少高手啊——!
開局不到三分鐘,李遊書胸口便中了曹鴻蒙一掌,霎時間被打得氣血逆流,險些吐出血來。
“咳咳!”劇烈地咳嗽了幾聲,李遊書將摻雜血絲的痰吐在地上,抬眼觀瞧著曹鴻蒙。
依然是大開大合、四平八穩的模樣,像是故意擺出這副呆頭鵝一樣的架勢來引誘李遊書進攻一樣,可在出招的瞬間便會變為十分凌厲的進攻,令人難以招架、難以逃脫、難以看穿、難以捉摸。
李遊書的失態被曹鴻蒙看在眼裡,像是非常實誠的發言,又像是殺人誅心的挑釁,他低沉著嗓音開口說道:“姑爺,我看您歲數不大,您該不會只是運氣好才打贏魏釗凱的吧?”
“大哥,我今年才十八,你說這種話是欺負小孩兒麼?”李遊書不為所動,因為看他年紀小就說話來刺激他的人不在少數,大多數人都被他打趴下了,曹鴻蒙也將不例外。
“那我還真是虛長你七八歲,”曹鴻蒙說罷將一隻手背到了身後,“用不用我讓你一隻手?”
“你要是願意我也不介意,只要能贏,你自願把腿砍了去我也是喜聞樂見!”並不擅長的急就掌無法與曹鴻蒙匹敵,李遊書又換做了自己最為擅長的形意拳攻了過去。
形意拳?見李遊書變招,曹鴻蒙不變應萬變,依然使那套掌法上前與李遊書纏鬥,但他明顯感覺到李遊書的攻擊比先前要變得流暢凌厲不少。
“姑爺家是形意拳世家麼?”
“是不是的,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左手架開曹鴻蒙下劈掌,李遊書形意鷂形拳出,右拳直搗曹鴻蒙心窩。曹鴻蒙見狀連忙後撤,李遊書墊步上衝,虎形撲臉,與八極猛虎硬爬山倒不謀而合。
“切。”見李遊書談天之間拳勢忽然猛進,曹鴻蒙撤步回身閃過虎撲,回身掌向著李遊書面門打去,“形意拳北方慣用,南方卻少,我倒是得好好討教個一二!”
曹鴻蒙一掌打去,卻只是將李遊書身影打得飄散破碎,原來只是李遊書借儺舞之法留下的殘影。
“百試百靈,屢試不爽。”從那破碎的虛影之中撞出,李遊書崩拳直進,曹鴻蒙吃了一驚,連忙收掌去擋,只聽拳掌相撞,空氣裡一聲撞鐘般的空靈幽響,進而氣力澎湃、破空爆鳴,兩人的身影都因那炸裂的勁力而連連退去。
“隊長!”
“遊書!”
兩人都抬抬手示意自己沒問題,一刻都放鬆不得。
曹鴻蒙抵擋崩拳的手掌微微發顫,於是他轉動手腕換了一個架勢,對李遊書說道:“姑爺的形意拳,五行流轉,十二形貫通,即使是眾所周知的拳法也能打出常人所不能辨識的連招,確實厲害。”
看來這曹鴻蒙是南方人,不知道我老子李廣成的名號。
心裡想著,李遊書笑了笑,撤下形意三體式站樁,變作了拳擊跳步,笑嘻嘻對曹鴻蒙說道:“看來這趟鍾城沒白來。柳先生的扶風掌,魏釗凱的橫練功,文彬的純陽拳,那都是我不曾見識過的,如今竟然又碰上了新奇玩意兒——金剛三昧掌。”
曹鴻蒙聞言一愣,眯起眼睛質問道:“姑爺怎麼看出來的?”
“我聽說過的功夫太多了,所以剛剛跟你交手的時候在一樣一樣地過濾,這才想起來叫什麼,”一猜即中,這讓李遊書心情感到非常愉悅,“聽說金剛三昧掌是巴蜀大光明山,禪宗南五家之一的臨濟宗鎮山之寶,培元固本、寒暑不侵,金剛不壞、六淫難蝕,今日一試果然厲害。雖然看起來平平無奇,實則是謹慎謙遜,慈悲內斂。不過……”
話不說盡,恐揭人短。李遊書即將脫口而出的“不過”又被他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然而曹鴻蒙卻笑嘆一聲,將李遊書的“不過”給接續上:“不過,我的金剛三昧掌卻殺氣凝重、招招置人於死地,分明是自謙收束之勢,卻被我用成了誘人先發的釣餌,實在有悖佛門品性,不是慈悲心腸。”
這便是李遊書想說而未說的話,見曹鴻蒙心裡自知,他便贊同地點了下頭。
“這金剛三昧掌並非是我自大光明山學來的,”曹鴻蒙凝視李遊書沉聲說道,“我的太爺爺是破戒僧人,還俗後又成了江湖殺手,這金剛三昧掌是經他老人家改良後的掌法,自然沒有了佛門的慈悲仁愛。”
“原來如此,倒也真是善哉善哉。”李遊書將身子更加扭轉一些,較普通拳擊抱架正面對敵不同,他側身而出,左肩在前右肩在後向曹鴻蒙衝了過去。這是底特律殺手式抱架,相較於普通拳擊抱架右手更加隱蔽,左手刺拳發力更遠,李遊書這是為了發揮自己高速刺拳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