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還嘲諷一般地看了一眼楚樂秀的手腕:“去告訴所有人,是我將你的手腕給弄斷了,做個只會在孃親跟前兒哭的嬌氣包就好。”
楚樂秀何嘗聽不出月滿的嘲諷呢?
她憤憤然看了月滿一眼,而後轉身就跑。
果不其然,她還未出這祠堂,月滿就聽到了她的哭腔:“母親,姨娘,九妹妹欺負人了!她把我的手腕給捏斷了,嗚嗚嗚——”
可讓月滿意外的是,楚樂秀去告狀許久之後,還不曾有人來管她。
月滿其實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就是被她們送到莊子上,反正這偌大的宅院之中,除了父親開口之外,不可能有人會要了她的性命的。
倒不是她們不會這麼做,而是她們不敢這麼做,尤其是在祖父剛去世之後。
一直到了中午時分,月滿的肚子都餓的咕咕叫的時候,身後才傳來了有人進門的聲音。
聽著腳步,並不像是大夫人或者二夫人那般,每次走到哪兒都要呼啦啦地帶著一群人的。
月滿回頭,就瞧見了楚越琴。
楚越琴是楚家大丫頭,今年已然十七。雖說她是大夫人的女兒,不過和月滿的關係一向不錯。
也不知怎地,瞧見了她,月滿便站起身來,心裡頭生出了無限的委屈:“大姐姐——”
楚越琴是溫柔進門,將手中提著的食盒子放在了月滿的跟前兒:“餓了吧?叫廚房做了你愛吃的土豆卷,今兒做了宮裡頭御賜的時新筍尖,還添了一碗米飯,我又要了一碗烏雞芸豆湯,知道你這會兒子肯定也沒吃飯也沒喝水。”
她一向對月滿不錯,此刻那食盒子開啟的時候,裡頭熱氣騰騰的飯菜香,也叫月滿紅了眼眶:“多謝大姐姐。”
“哎……你這丫頭!”
楚越琴伸手,撫了撫月滿的腦袋:“何苦去招惹六丫頭呢?她去母親跟前兒告了一狀,你可還有好日子過?”
月滿卻有些不在意地低了頭,對楚越琴,倒是有些真心實意的話想說:“反正本來日子就不好過,也不在乎多那一件。”
“哎——”
楚越琴又是嘆氣:“你這丫頭,想事情總是和旁人不一樣。這下好了,母親是真的生了氣了,又聽了周姨娘的話,說是要將你送出去呢!”
送出去?
楚月滿抬眸,眼神卻是亮了亮:“送到哪兒去?不打板子了?也不罰跪了?只是送出去?!”
如此模樣,倒是讓楚越琴都驚了驚:“你這丫頭,還以為送出去是什麼好事不成?!如今父親和大哥哥都不在了,送出去之後就代表著沒有人能護著你了。就意味著,你已然不算是楚家之人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可月滿的心裡,就是有些輕鬆起來的高興:“送出去之後,就代表著我不用日日在這府中看所有人的臉色了。大姐姐,該替我高興才是!”
“你這丫頭啊!”
楚越琴的眼中,滿滿是對月滿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