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的眼珠子轉了轉,便上前一步:“既是如此,老爺,這件事兒倒是不如就讓妾身來操辦吧?”
楚源正是要點頭,大夫人卻輕咳一聲:“老爺,我來辦吧!”
二夫人雖然朝著大夫人投來了不滿的眼光,但大夫人卻像是並沒有察覺到一般,只鎮定自若地對楚源道:“老爺知道的,平日裡我也算是潛心禮佛,與城郊尼姑庵和國寺平相寺也多有香火往來。想來若是我出面的話,也多少是有幾分顏面的。”
她回頭,還不忘了看二夫人一眼:“何況這種事情一向都是府中的主母出面。我倒不是要和二妹妹爭搶些什麼,只怕是如今老爺回來了,一切也該步入正軌。否則若是擇日叫要進門的媳婦瞧見了咱們家這麼沒有規矩,連這樣的大事都不是主母出面,難免心裡頭不安。”
她說這話,在表面上聽起來,倒是沒有要針對二夫人的意思。
大夫人也不忘了深意地看了楚源一眼:“老爺,咱們家能攀上朝家的這門親事也是不容易。老爺總不希望,讓兒媳婦日後看不起咱們家吧?”
這一番話說的是有理有據,讓楚源的心裡已經有了定數:“夫人說的是。我剛回到京中,人人都說我是沙場上的莽夫。咱們就是要讓他們都瞧見,咱們家裡頭可不是那等沒規矩的人家。那這件事,便勞煩夫人了!”
大夫人平日裡不爭不搶,這麼偶爾一次的爭辯,倒是還頗有成效。
大夫人微微頷首,才看向了面色不好的二夫人:“妹妹雖管家事忙,但我身子不好,多有不周的地方,還是要妹妹多多幫忙才是。”
有時候,適當的示弱,也是對對手的一種迷惑。
月滿也似乎意識到,從前的大夫人不爭不搶,不是因為她不會,而是因為她不屑。
只是如今二夫人既然要害人性命,大夫人自然不能容忍,這才讓二夫人在不知不覺之間,就落入了下風,果然是上好的手段啊!
這事兒便就算是如此定下來了,不管二夫人如何不滿,楚源也不會改變心思了。
而說到此處,楚源已經全然忘記了他帶楚樂秀和月滿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還是月滿主動說,她想要在這祠堂裡頭跪上一夜給祖父和祖宗們祈福,楚源也無意再和月滿計較什麼,只對楚樂秀吩咐道:“既然你九妹妹都要跪在這裡跪上一晚,那你自然也要和她一起。不要再鬧事了,否則的話,我要你好看!”
這一場本來該放在她們身上的“責罰”,便就這麼讓她們“倖免於難”了。
然而楚源走後,楚樂秀卻是轉頭看向了月滿,眸色陰鷙:“楚月滿,你打的什麼壞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