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平月大師即刻就診斷出,楚源的身上有基礎很嚴重的舊傷,而且還有一些陳年痼疾的困擾。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月滿也方才知道,原來楚源的身體並不相識表面上看山區的那麼健康。他的腿腳,包括腰和手臂都曾受過傷。最嚴重的就是腰上的傷,說是敵人的武器沒入楚源的腰部之後,沒有全部取出來。還有一些殘留在了楚源的腰間,可能這輩子都取不出來了,這也是一個隨時都可能讓楚源不能動彈的隱患。
不過楚源對這些事,似乎早就看開了,他總說,既然是征戰沙場之人,便要做好馬革裹屍的準備,何況這區區小傷,又算的了什麼?這話,倒是和月滿從前聽祖父說的差不多,這才意識到,楚源也不是半點兒祖父的好都沒有學到。
楚源下來,自然就是大夫人了。
可平月大師還未靠近大夫人,就瞧著二夫人上前一步,對楚源笑道:“老爺,大姐平日裡是有專門的大夫照顧著身體的。平月大師便不要給大姐把脈了,否則若是叫大夫知道了,心裡頭是要不高興的。到時候他若不盡心地照顧大姐的身體,可不是虧了大姐?”
月滿是有些佩服二夫人,在這“緊要關頭”,連這樣的理由都想得出?
其實她無非就是害怕平月大師診斷出,大夫人的身體裡被人下了毒這樣的事情!
如今既是要放長線釣大魚,大夫人也不惱,便後退一步:“妹妹說的是呢!”
大夫人如此懂事,就更加讓二夫人顯得無理取鬧了。
楚源冷哼一聲,上前看著二夫人,眼中帶著警告:“這裡沒有你一個妾室說話的份兒!”
而後又不由分說地看向了平月大師:“大師,請給內子把脈吧!內子的身體一直都不大好,若大師能找到癥結和原因,我楚府必定加倍感謝大師今日的善舉。”
平月大師倒是表情平靜:“阿彌陀佛,出家人,只為了廣度善緣罷了。楚大人實在是,不必太過客氣!”
說著,他便伸手搭上了大夫人的脈象。大夫人的身體方面的事情,自然是早就和平月大師說過的。所以此刻,平月大師也是皺了眉頭,在楚源的跟前兒做出了一副有些奇怪的樣子。
楚源倒是有些緊張,不知是因為擔心大夫人,還是因為擔心楚家的顏面。
但平月大師把脈了半晌之後,卻並沒有立刻就說出大夫人的情況,反而是微微皺眉看向了楚源:“大夫人的脈象似是有些不對,但今日作法要緊,先存個疑慮在心裡。日後若是楚大人有空,可以帶著夫人來平相寺找貧僧。貧僧再為夫人把脈,查閱一下醫書,而後才能做出準確的判斷來。”
這話說的就格外叫人將心都拉扯了起來,也是叫楚源即刻就皺了眉頭:“內子的身體,可是有什麼事?!”
平月大師也沒有繼續說下去:“阿彌陀佛,不能確定的事情,貧僧現在不好說。楚大人記得貧僧的話,日後帶夫人再來寺中便是了。”
楚源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便點了頭,而後才示意二夫人上前。
何氏這些年在楚家過的也算是風生水起了,身體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但她卻還是急急地對平月大師道:“大師您看,自從府中九丫頭這災星迴來了之後,我就總是覺得身子不適。可是被那災星所影響?”
她特意將“災星”二字加重,彷彿是在提醒平月大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