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讓楚越琴和大夫人都是面面相覷,雙雙搖頭。
月滿的心裡,又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她咬了咬下唇,而後上前一步,拉了楚越琴的手:“大姐姐,我幫你想法子,但我不能保證這法子能不能成。沒有兩日的時間了,大姐姐你也自個兒想想法子。”
說了這話,就感覺到大夫人的手一把拉住了月滿:“九丫頭,你真有辦法?”
月滿點頭,又搖頭:“母親,我得見舅舅一面。您得幫我,否則的話,我只怕是沒有法子。”
如今她能想到的唯一的方法,其實就是去找明疏寒。月滿知道,這些年自己其實是麻煩了他不少事情的,但除了他,誰還能幫忙呢?
若是在小榆樹村的時候,月滿一定就親自上門去找明疏寒了。但現在她已經回到了楚家,就只能借用舅舅的力量。
這話,卻是叫大夫人狐疑:“你舅舅?他就是個農戶,如何能幫到宮中的事情?”
這事兒月滿自然不能告訴大夫人,好在一旁還有楚越琴對大夫人勸道:“娘,你就讓九丫頭試試看吧!這丫頭可厲害的很呢,如今反正咱們也沒有旁的法子,若是我能見著皇上一面,能喊冤訴苦也成啊!”
她如此說法,卻是叫月滿擔心:“大姐姐,見到皇上的目的,並不只是為了喊冤訴苦,你可明白?”
楚越琴即刻就動了月滿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若只想喊冤只怕不成,難道一定要承寵才成?”
月滿點了點頭,也是輕嘆一聲:“其實我知道,大姐姐的心裡是不願的。”
她看了看外頭,沒有旁人,這才繼續道:“當今聖上已經四十有五了,與爹爹的年紀差不多。而且後宮之中還有這麼多的女子,大姐姐定然是不願的。但大姐姐,若只是洗清了冤屈,難道在這後宮之中,你就不會有下一次的冤屈嗎?錯過了這次的機會,難道大姐姐還能再找到一個機會見到皇上嗎?”
月滿只覺得,既來之則安之。自己過得最好,其實才是最重要。
於是便乾脆直言不諱:“大姐姐要做的,就是要穩固如此的寵愛,只有這樣,你在宮中的日子才能過得更好。至於很多時候楚家如何,旁人如何,其實你本不必放在心上。被困在這宮中已經是你的命,為何還要以這樣頹廢的樣子,讓這命數掉落深淵,無法自拔呢?”
這番話,簡直就不像是月滿這個年紀能說出來的。
彷彿知道此時此刻,今時今日,大夫人才看出,月滿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孩子。
她微微皺了眉,卻是贊同月滿的:“其實……九丫頭說的對。我就希望,琴兒你能好好地過自己的日子,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你可明白?”
楚越琴的心裡,是再通透不過。
便也是一隻手拉了月滿的手,另一隻手拉了大夫人的手,對她們保證:“若這一次,我真的能從這冤屈之中逃脫出來,我必定會好好過我的日子,再不叫母親和妹妹對我擔憂。也盼著若是我真的遇到了不幸,母親能好好過。九妹妹並非母親想的那般災星,若能九妹妹做個依靠,母親往後的日子,或許還能好過不少。”
這就是月滿喜歡楚越琴的原因,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是為著旁人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