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不見,楚樂秀這腦子沒長多少,氣勢倒是更加嬌縱了。
月滿微微挑眉,就聽得楚樂秀道:"這兩日,我爹爹和孃親便要帶著我去涼安侯的府邸做客了,說不定啊,我日後就要成為涼安侯世子妃了!我想著,總是要帶些東西給世子做見面禮。我聽聞你在那小村子裡的時候,倒是練了一手好繡工?你給我繡一方帕子吧,若是繡的好,我便不計較你今日與我的這般頂撞就是了。"
帕子本該是私密之物,男女之間互相贈送帕子,就代表著對對方有意。
月滿聽聞此言,也是撇了撇嘴:“六姐姐好歹也是個官宦人家的閨閣女子,怎地這般大膽,竟是要給旁的男子送帕子?這要是傳出去了,只怕咱們家裡頭的女眷可都沒有了臉面了哦!”
這語氣裡,顯然是帶著嘲弄。
叫楚樂秀倏然轉過頭來,瞪著怒氣衝衝的眼睛看向了月滿:“你……你怎地這麼胡言亂語!?小心我告訴孃親,讓她來處置你!”
對此,月滿更是不屑一顧:“六姐姐,說起來咱們都是多大的人了?還一動不動就是,啊我要告我娘去。六姐姐日後若是嫁了人了,受了什麼事兒,難不成也是這一招告我娘去嗎?”
這話之中的嘲諷之意,便是傻子也聽得出。
就算是楚樂秀身後的丫鬟,都是忍不住輕笑一聲。
誰知楚樂秀自覺受辱,便是二話不說,轉過頭就在她身後的丫鬟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小蹄子,你笑什麼?!”
那丫鬟吃痛,忙後退一步捂了臉,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看來平日沒少受到楚樂秀的欺負。
月滿看到這般,卻也對楚樂秀更加不滿:“六姐姐這是做什麼?!這是在祖父的書齋,還請六姐姐能鄭重一些!”
“你個小賤人,憑什麼來教訓我?!”
說著,楚樂秀就要上前,對著月滿伸出手來——
月滿可不是那小丫鬟,可以由著楚樂秀欺負。
她也不過是略微伸手,就一把抓住了楚樂秀的手腕,而後冰冷的眼眸盯著楚樂秀:“你最好即刻就跪下給祖父道歉,不要擾了祖父的書齋清靜!”
說話的功夫裡,月滿手中的力道加重,也讓楚樂秀馳騰地大喊了起來:“你放開,你放開我!你怎敢如此對我?!”
月滿知道,若自己今兒退縮了,只怕日後還有的要被楚樂秀欺負的機會呢!
於是便眯了眯眼,越發加重手中的力道:“我說,給祖父跪下認錯,你難不成是沒有聽到嗎?!”
“啊——殺人了,九丫頭殺人了啊!”
還算是楚樂秀有些骨氣,便是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對月滿“妥協”。
她反而是忽然轉過頭,朝著外頭的院子就開始喊了起來:“救命啊,九丫頭要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