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仵作頓了頓,不知是不敢說還是不好說。
凌傾寒微微皺眉:“還有什麼?!”
月滿倒是很少看到凌傾寒如此有氣勢的樣子,其實在月滿的眼中看來,凌傾寒大部分時候就像是被寵著的孩子一般。不管什麼事情在他的眼前,那都不是大事兒。
顯然,仵作雖不知凌傾寒的身份,卻也是有些害怕凌傾寒身上的氣勢。
他縮了縮脖子,才繼續道:“還有紅土。這個紅土很特別,是金沙紅土,十分名貴。通常情況下,都是用來養蘭花的。”
也就意味著,這種紅土,是不會出現在其他的地方的。
可說起養蘭花,在凌傾寒身旁的這個小侍衛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哦……我知道這鎮子上就有一個有這樣紅土的蘭花園!”
他認真分析道:“其實很多大戶人家也會養蘭花,但是以吉祥嬸的身份,她是去不了這些大戶人家的家門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他說話緩慢,叫凌傾寒都有些不耐煩了:“別賣關子了!”
那侍衛這才吐了吐舌頭,而後道:“就是這鎮子上的香雲樓,裡頭有一片好大的蘭花園,爺難不成忘了?而且那蘭花園就在後院裡頭,人人也都能進去。花園裡頭用的就是這種金沙紅土,我還特意注意過了呢!”
他們……去過香雲樓啊?
月滿倒是知道,這個香雲樓,是鎮子上最大的一家青樓了。
想想也是,其實不管明書墨還是明疏寒,他們在京中都已經花名在外了,在這個小鎮子裡,去青樓楚館這樣的地方玩一玩,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然而明疏寒卻是瞪了那小侍衛一眼,又看了一眼月滿,才輕咳一聲:“是。我就去過一次,還是……還是陪同墨親王去的來著。如果說這個死者要去這個樓子裡,倒是也很簡單了。”
這樣,就讓月滿的心裡越發篤定了。
此刻只知道注意夏老大和夏武的事情,也沒空去理會明疏寒去那香雲樓到底是做什麼去的。
她看向了仵作:“你們查過,我舅舅和哥哥的鞋底,都有什麼嗎?”
其實都不必查探,就知道夏老大和夏武是沒有出過村子的。而只要在村子裡,就有人證能證明他們一整日的行蹤。
按照巧孃家裡所言,吉祥嬸是回到家之後在晚飯時間裡出去的。那麼現在就只需要將這個時間搞清楚,證明夏老大和夏武沒有作案的時間,就能還他們一個清白了!
仵作眼瞧著,是糊弄不過去月滿了,這才輕嘆一口氣,又仔細檢查了吉祥嬸的鞋底:“這個鞋子看上去應當是一雙新鞋,但是鞋底的磨損嚴重。而且我檢查了一下死者的小腿,也的確還有未消去的浮腫。幾乎可以證明,死者在死之前,走過很長的一段路。”
這下,不必月滿說什麼,凌傾寒也幾乎已經確定了吉祥嬸行走的時間線:“所以,她應當是昨夜出去之後,走路來到了鎮子上的香雲樓對嗎?也是,昨夜她是晚飯時分出門的,只怕也沒有車能來到鎮子上。”
若說走路,吉祥嬸又是一個女子,這一來一回的,也要好幾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