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學東西倒是快,不過有自己的主意。
不是月滿信不過她,只不過是覺得“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月滿對她也格外多了幾分的留意。
起初學東西的時候,日子過得是很慢的。月滿遲遲不將她們所做的東西上到孫氏布莊,有些人自然是洩了氣的。
不過短短半月的功夫裡,這十一個人的“培訓班”就只剩下了七個人。
月滿也不急,仍然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不能有半分的焦慮。
再看前頭的地那一塊,也已經是到了冰雪消融的時候了。
早稻的種子已經種了下去,玉米也要跟上了。
月滿白日裡要教這些女子繡花,到了夜中的時候,還要細細地和夏武商量這玉米該怎麼種。
其實玉米的種植本來不難,不過是因為他們第一次嘗試,月滿還是希望能將這方面都做到最好才是。
玉米種子下地的那一天,月滿還特意讓“培訓班”的大傢伙都休息一天,親自去了地裡頭,看夏武種地。
不過剛到地頭,就聽到了旁邊那塊地上,聶明不屑對夏老大道:“你們家這是什麼規矩,居然讓一個克子絕嗣的女子站在低頭?這多晦氣啊,也怪不得你們家夏秀秀始終都沒法給我生個兒子!”
這些日子,聶明和夏秀秀為了納妾的事情,是吵了個天翻地覆。
夏老大瞧著聶明,狠狠地將一把土揚在了聶明的地裡:“自個兒的種子不好,就別怪地太貧瘠!”
這話說的其實有些露骨,讓月滿都有些不好意思聽了。
那聶明瞪了一眼夏老大,卻終究還是不敢招惹夏老大,不過逞一逞口舌之快罷了:“哼,我倒是要瞧瞧,你們家這今年的地沒有往年的多,該如何豐收才是!可別像是去年那般,家裡頭都食不果腹了,還要旁人接濟!今年我們家別說是豆腐了,便是半顆豆子都不會賣給你家,不信你走著瞧!”
這周圍的村子,便只有他們一家豆坊,他這般驕傲,卻叫月滿不齒。
夏老大無意與他爭辯許多,卻瞧著還未到午間的時候,萍兒就從村口匆匆跑來,手裡頭還拎了一個看起來裝滿了東西的布包。
她眸色不好,腳步焦急,月滿就知道有事。
便從地頭迎了上去,扶住了氣喘吁吁的萍兒:“這是怎麼了?”
萍兒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地裡的夏老大他們更勤懇拉著黃牛耕地播種,這才將那布包開啟。
月滿發覺,裡面裝著的,竟然全部都是這幾日她們送去孫氏布莊寄售的東西,便皺了眉:“怎麼,孫氏布莊可是反悔了?”
萍兒點了點頭,心中焦慮:“可不是嗎?說是周公子前兒去了一趟孫氏布莊,不知說了些什麼,孫氏布莊便說,日後不會接咱們家的生意了!”
她扯了扯那包裹,皺著眉頭著急:“可姑娘,這一次可是咱們這個‘培訓班’第一次送東西去賣啊。若是賣不掉的話,大傢伙光是嚼舌頭,只怕都不知會說出什麼話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