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我的手貼在他胸口上,眼眸噙著深情水光。
我繼續憋著笑,又無奈搖頭道:“但誰要娶了你,這輩子都別想納妾了,只能成日面對你這張沉悶的臉,想想便覺得……唉唉……不敢了不敢了,放開放開。”
好不容易將手抽出來,我吹著紅腫的指,見他還在含恨瞪我,我怯怯搖他的衣袖,“妒夫乃是家中寶。”
他提起我衣領,朗笑道:“不必貧嘴了,跟我走!”
我嚷嚷道:“我不去多多愛寵閣!不去不去不去!”
自然不是多多愛寵閣,但我就是不想去,果然他不容置喙道:“隨我去華嚴大寺,今日智慧大師講經。”
我掰他的鐵爪,拼命踢打他,他輕輕鬆鬆提著我,健步如飛,我兜著滿眶淚水一路揮灑,眾人紛紛矚目,搖著頭痛嘆:“光天化日強搶民女,世風日下啊……”
智慧大師慢悠悠講經,如何消除業障、通達實相,主君跪在蒲團上,虔誠聆聽,我不能理解,他虎狼之皮下還有這樣一顆佛心,我正昏昏欲睡,被他掐醒。
大師也注意到我走神,點我起來提問:“佛說無始貪嗔痴,無造不善業,這位施主,你說說自己的貪。”
我憋紅臉絞著衣角,偷偷瞄主君,囁喏道:“我的貪就是……就是貪某人的色相……所以孽障駐心……”
廟中鬨堂大笑,主君的臉漸漸充血,笑意隱忍。
此事過後,我發誓再也不陪他聽經了,當晚我扶著發麻的腿,一瘸一拐跟在他背後逛街,滿腹牢騷。
夜市是異域的狂歡天地,羯鼓伴高歌,綾紗媚舞,我目不接暇,傻笑道:“這裡的男子,穿得很涼快。”
他輕蔑一嗤:“衣不蔽體,成何體統,輕浮孟浪!”
我眯起眼,讚歎道:“丰神俊朗,胸肌不錯。”
他眼風橫掃而來,唇畔浮起幽幽笑意,“此地民風彪悍,寧舟也曾像你一樣亂瞟,被人當眾搶回家去。”
我小跑著跟上,緊緊依偎在他身邊,路過面具攤,我挑中一對白紅靈狐面具,剛從袖兜裡掏出錢,老闆嘰咕著什麼,主君用蹩足的方言和他爭吵起來。
“他又要漲價。”主君捏著額角解釋,面紅耳赤。
我也怒道:“你壞皮牙子!宰客……還賣不賣了?”
老闆臉色陰鬱,緊抿著唇,鬍鬚一抖一抖,主君抱著臂,啼笑皆非:“你怎麼會這麼多罵人的方言了?”
我撓著頭,謙遜一笑:“今早聽蔦蘿罵你時學的。”
他頓時一副氣血瘀堵的模樣,我摸著他胸膛順順,捋起雙袖要大吵一架,大義凜然道:“放心,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