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兩個大房間。
門口掛著木牌,分別刻著男,女二字。
李魚各自看了一眼,都是一排大通鋪,墊著幾張草蓆。
男的那邊,草蓆上帶著腳臭味。
女的這邊,也帶著汗酸味。
李魚打小啥苦沒吃過,擔心安瑤不適應,也內疚安瑤跟著他出來吃苦,“瑤兒,咱們將就著打個盹。相比露宿破廟,要提防蛇蟲鼠蟻,野獸糞便的氣味來,要好得多了!”
他低聲下氣的模樣,惹得安瑤一個白眼。
安瑤開啟一個箱子,拿出一個錦緞包裹的“大畫筒”扔給李魚。
這個“大畫筒”用墨玉色的錦緞袋子裝著,袋子外面繡著名山大川。
看著高貴典雅,氣吞山河。
頂端繫帶的花繩,穿著黃金珠子,綁得也很好看。
李魚接過“大畫筒”,低眉順眼的瞥了房間幾眼,“夫人,就這環境,你還有心情賞畫?”
噗嗤!
王青蘿忍不住笑了出來。
李魚疑惑的看過去。王青蘿連忙躲到安瑤身後,憋住了笑。
“什麼東西?”李魚解開錦緞包袋頂端的繫帶,裡面是一個圓筒木匣子,類似於劍匣。
他抽出木匣子,紅木匣子上雕刻的龍,栩栩如生。
李魚擔心弄髒了好東西,胳膊夾著錦緞布袋,手託著紅木匣子開啟。
布草蓆!
一張捲成了圓柱的布草蓆!
李魚瞪著眼珠子,看了看墨玉色的錦緞包布,雕龍紅木匣子,“夫人,這?”
“安家世代都是武者,嫁妝三件套,不是鍋碗瓢盆,被褥床鋪和傢俱。”安瑤心下害羞的說:“望夫飛龍席,是給你出門在外墊坐打盹的。記住了,你要是一個人出門,就算是弄爛了,也給我帶回來。席在,人在。”
李魚內心大喊了一嗓子,是,夫人!
一股說不清的情緒,堵在心口,有些重,但很溫暖。這一直是他求而不可得的東西。
安瑤又拿出了另外一個繡花錦緞包袋裝的“大畫筒”,“青蘿姐姐,這個是給你的姊妹合歡席。若是哪天我們翻臉吵架,你我沒割席斷義,那就別往心裡去。那就是堵氣,知道嗎?”
“啊?還有我的?”王青蘿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安瑤把席子塞進王青蘿懷裡。
王青蘿連忙往回塞,跪到地上說:“瑤兒妹……夫人,我……我……您能容許我給您和老爺洗衣做飯,我已經很知足了。”
“聽好了,我以李氏安瑤,李夫人的名義定的第一條家規,這個家裡不準動不動就跪。”安瑤內心緊張的板著臉,“起來!”
王青蘿在家當閨女的時候,父母重男輕女,不拿閨女當數。嫁的第一個莊稼漢子怕婆婆,她也沒少受氣。薛貴一個抬棺材的,雖然沒讓她受氣,但那就是一個木頭疙瘩。平常喝完酒,有興致就往她身上一壓,也沒什麼話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