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鎮街巷的小院子,神婆馬鈴兒並不在這。
李魚開門入室,掌燈生火。
王青蘿熱汗淋漓的蹲在灶門口,往灶裡遞著柴禾。
她看著切菜忙活的李魚,再次忍不住說:“先生……君子遠離庖廚,這些事還是讓我來吧!”
剁!剁!剁!
手裡的菜刀揮舞,土豆絲,辣椒,堆在盤子裡,李魚放下菜刀。
土灶上有兩口鍋,一口燜飯,一口可以炒菜,尾後還有一口缸鍋,是燒水的。
飯在燜,水在燒,李魚利索的開始炒菜,“餓了,等你做好,天都亮了。”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
王青蘿擦拭著腦門上的熱汗,本以為她可以給先生洗衣做飯,卻發現先生燒火,比她還要利索。
她不單沒有丁點用處,還是個累贅,用盡全部力氣說:“我……我什麼用都沒用,你……你為什麼還要帶著我?”
“我要是死了,需要你來埋。”
“呸!呸!”
王青蘿緊張的一口唾沫吐到腳邊,鞋底蹭著地上的灰滋著,“先生要是沒了,我也不能活了。”
“嘀咕什麼呢,我長命百歲!”
燒好了兩個菜,李魚往鍋裡打了水,抹布往灶臺上一丟,“咯,歸你洗鍋了。”
有了活幹,王青蘿立刻來了精神,走過去便洗刷了起來。
李魚坐在一旁簡陋的小桌邊,開啟一罈酒,聞了聞。
因為拉肚子的事情,他拿筷子沾了點酒,抓了只螞蟻試了試,螞蟻沒事,他便倒了一杯,看著刷鍋的薛貴嫂喝了起來。
王青蘿雖然出生窮苦,但水色相當好,就算在家當閨女的時候,沒少下地幹粗活,卻一點也不顯黑。
一出汗,反而顯得更白皙了。
俗稱汗白。
十七八歲改嫁給薛貴後,也就幹些家務,針線,吃喝都不差,原本還有些乾瘦,兩年下來出落得玲瓏有致。
人站在灶臺邊,拿著竹刷子,來回刷著鍋,身子跟著一搖一搖,倒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李魚慢慢喝著酒,感覺別有一番風味。
反正沉魚落雁的蔣大小姐,英姿颯爽的安公子,都沒薛貴嫂身上這股氣質。
“先生,我給你盛飯。”
王青蘿忙完了,自個肚子餓的咕咕叫,洗了把手,第一反應就是給李魚打了碗飯。
李魚一杯酒喝完,“不忙,你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