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街頭。
李魚坐在黃包車,看著剛買的凶宅地契。
王青蘿坐在前面一輛車上,新奇的打量著路兩邊的洋樓,路上的電車,汽車,腳踏車,行人的穿著打扮。
尤其是一些貴婦,旗袍開衩得老高,看得王青蘿兩眼發暈。反覆的低罵傷風敗俗,不知廉恥,下賤,狐狸精,浪貨……
別看薛貴嫂是個寡婦,死了兩個男人,但經歷的兩個男人都是明媒正娶。相比新觀念橫行的省城,才二十歲的薛貴嫂保守的不是一丁點。她能跟李魚出來見世面,對她來講已經是不要臉豁出去了,是捅破了天的大事。
如果沒個名份的跟李魚發生點啥,估計能找根繩子上吊。
黃包車停到一棟兩層大洋樓院子旁邊,車伕沒敢把人拉到門口。
車伕收了錢,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個地方。
王青蘿看著逃跑的車伕,渾身都不得勁的說:“二爺,這樓雖然外面看著挺好,但看都沒進去看過,就花五十個銀元買下這個凶宅,是不是太貴了?”
買下這個凶宅,有李魚的算計。
首先一些學生不信這個,原房東早就把房子租給了一些學生,其中有一個是蔣大小姐的閨房好友。
其次重生前,蔣大小姐用八十銀元買下了這個房子,一群學生住了兩年,啥事也沒發生,轉手就賣了一千銀元。
要知道省城拿高工資的一批人,月工資才一個銀元。普通人半年才賺一個銀元。八十變一千,簡直是暴利!
他五十買下,兩年翻二十倍,算命看相測風水,跑斷腿也賺不到!
最後,這房子真的不乾淨。有鬼,但被新觀念的熔爐,煉成了一團煞氣,只是傷不了新觀念堅定的學生。換成新舊觀念兼備的尋常城裡人住在這,肯定出事。信則有,不信則無,就是這個道理。
李魚打算在這住幾天後,假裝撞邪,找省城一些吃門外飯的給他驅邪,打聽柳姑娘的下落。胡夫人只知道柳姑娘的大概方位在金陵,具體在哪?也不知道。
買這套凶宅,一箭三雕。
李魚沒給王青蘿解釋,“別喊二爺,城裡不興喊爺。喊先生。”
“好的,先生。”
先生在縣裡是喊有學識的老秀才,先知等一類人的,喊麻衣李家的人先生,理所當然。但省城,先生普遍是稱呼自家男人的。
不曉得薛貴嫂知道後,會不會羞愧的想死,反正李魚答應的很爽,很愉快。
“你們是什麼人?”
李魚提著行禮走進大門,客廳一個假小子,放下報紙站了起來。
嬰兒般白淨的小臉蛋,洋氣的短髮,刀削的小鼻子。下巴微翹,唇形特別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