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簡直成了一個神話。
自古以來,有人北下,有人南上,後方必然是最安全的地帶,才敢挺軍直上。
從來沒有人能夠崛起於行伍之間,並且起兵於中心位置,向兩邊擴散。
兩國夾擊必然困死無疑。
誰也不知道南梁如何居一席之地,拓一方天地。
可能只有當時的皇帝和如今唯一還活著的大祭司吧。
這位大祭司在南梁開國之後,立刻銷聲匿跡,少數人說他一直深居後宮中。
不過更多的人都認為這樣傳奇的人物一定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困居皇宮。
沈臻很小的時候在宮中見過他。
那時候他還是謝景元的伴讀,他被謝景元捉弄陪著他捉迷藏,卻被引到了皇宮深處,迷了路。
皇宮雖大,但是那天似乎顯得格外的寬闊,他走了好久彷彿還在原地,儘管他表現的再無畏,畢竟還是小孩子,心中已經在漫長的時間流逝中,開始慌亂了。
直到有人路過他身邊。
他捏緊了小拳頭,鬆開緊抿的嘴角,快步跑過去,懇請眼前人帶自己出去,天快黑了,他擔心宮門關了,父母在家裡會著急。
但是這人垂下深藍色的眼眸,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緊抿著薄唇,甩開他的袖子,直接繞過他離去。
小沈臻不知他的身份,雖然看著不像是宮中的侍衛,但是也應該不是皇族的人。
壯起膽子把自己的父親搬了出來。
“我乃當今宰相之子,你可以帶我出去,我讓我爹爹感謝你!”
那人果然腳步一頓,他轉過身,戲謔的看著小沈臻,漫不經心道:“你的父親,可是沈舟野?”
“為何直呼我父親的名諱?你認識他?”
深藍色的衣服襯得他面色慘白,偏偏嘴唇紅潤,同樣深藍色的眼睛因為染上了幾分興趣,流轉著瑰麗的色澤。
“你生氣了?你出生那天可是一見到我就笑了呢。”
沈臻記得那雙眼睛,看他的眼神不想是在看同類。
還有那句,他至今不曾明白的話。
“可能是因為我在沒你出生的時候,就事先和你打過招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