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洛宇,你跟在我身邊有多久了?”
——最怕老闆的突然關心。
男人頓時全身僵硬,顫抖著回答。
“兩、兩年,兩年零三個月。”
“嗯,也挺久了...那,你覺得我兇殘嗎?”
“!”
——她,她,她,她聽到了!
汪洛宇感覺自己全身都開始冒汗。
“不,不...”
“你別緊張,我只是隨便問問,我對自己人一向很和藹,不會真對你做什麼的。”
男人抬手飛快的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試探性的開口。
“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
“沈俊楠說的沒錯,你確實需要找個靠山,否則日後可能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汪洛宇和沈俊楠聽說是發小,從小一起長大,關係好到可以穿一條褲子,當初他會投靠自己,也是沈俊楠在其中穿的線。
汪洛宇在醫學方面非常有天賦,當年也是醫學院的優秀畢業生,年輕的外科新秀,本來應該是前途無量,若是能夠一直從事相關的行業,現在恐怕也已經混出些名頭了吧。可惜他本人卻十分不著調,只要在手術室外就幾乎是沒個正行,有著和醫生行業完全不相符的活潑性子,說好聽點他這叫耿直、真實,說難聽點就是口無遮攔。
因為那一張嘴,從小到大幾乎沒少惹麻煩。
相識三十年,沈俊楠不知道為他收拾了多少爛攤子。
然後終於在兩年前的某一天,他不小心惹上了一個混道上的大哥,從而招來了殺身之禍。像他們這種清清白白的小老百姓,自然沒有辦法反抗那些混‘黑’的人,最終實在沒有辦法,沈俊楠就求到了霏烙這裡。
那時沈俊楠跟在她身邊的時間也不算長,大概也是實在走投無路了,才會求到她這裡。
在霏烙的印象裡,沈俊楠是一個很有骨氣的男人,哪怕是當初公司破產,被逼到絕路,也依然能夠挺直腰板,不向任何人低頭。但那時,他卻為了自己的這個好友,低聲下氣的來求霏烙。
大概也正是被這樣的沈俊楠所感染,所以她才會接收汪洛宇這個麻煩的吧?
但他該學會成長了,不能總是一味的犯傻下去。
“汪洛宇,我手底下有不少過於衷心的人...”
說到這裡,霏烙將目光落向窗外,語氣幽然。
“若不是我在,僅憑你剛才的那些話,”她指著窗外的幽暗荒地,似笑非笑的看著前面的男人,“這會兒你估計就該四分五裂的躺在那裡喂野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