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的寒芒幾乎掩蓋了整個世界，血色將視野染紅，紅到極致化作黑暗，讓他徹底沉淪。
“別動！”
落後幾步的少年剛剛將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上，脖頸上冰涼的觸覺打斷了他的動作。
“你，你是誰！？”少年聲音帶著顫抖，低著腦袋不敢抬頭。
蘇斷嘴角勾著一抹弧度，臉上帶著愉悅的神情，反問道：“你不認識我？”
少年聞言小心翼翼的抬起頭，望向身前之人臉孔，下一秒，臉色猛地蒼白，“蘇……蘇斷！！？”
“既然認出來了，那麼就廢話少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蘇斷說著手中的力度微微增大，劍刃頓時陷進了少年脖頸，一絲血跡隨之溢位。
“哼，別以我不知道，橫豎你都不會放過我，要殺要剮隨你便。”似乎是因為蘇斷以往“廢物”、“弱氣”的形象過於深入人心，少年一下子從驚慌之中回過神來，冷笑道，“現在想來王武一夜未歸，應該已經被你殺了，真想不到你竟然藏得那麼深，不過，你休想從我的嘴裡知道任何東西！”
蘇斷毫不氣惱，笑道：“呵呵，你不說我也知道，從龍之功代表什麼意思，我還不至於不知道！”
“你怎麼……”少年猛地瞪大了眼睛望向蘇斷，但是瞧見的卻是一雙血色的眼睛，在對視的一瞬間，兩隻眼睛一下子失去了焦點，原本震驚的臉色也變得面無表情。
“你叫什麼名字？”蘇斷眼中的二勾玉緩緩旋轉，對著被催眠的少年問道。寫輪眼的幻術對於煉體境用起來簡直是百試不爽。
“張謙！”
“那麼張謙，告訴我，劉陽到底有什麼陰謀？”
“不知道，我只知道劉少想要謀逆，並且向我們這些出身寒門的書院弟子許諾了許多好處！”
“謀逆？”蘇斷哪怕早有心理準備，聽到這話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他竟然如此光明正大，難道不怕被人傳出去，株連九族嗎？”
“不怕！”張謙語氣毫無波動，一字一句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三月之前，徵西大將軍劉徵之女劉媛被選入宮中，至此極盡寵愛，陛下甚至不理朝政，醉夢床笫，連相濡以沫的卓皇后都被打入冷宮，太子端更是被廢。”
“現在宮內訊息完全由劉妃把持，除了劉徵以外沒有人能夠見到陛下。劉徵之心，已然路人皆知！”
“怎麼可能，難道沒有人反抗麼？”蘇斷有些無法理解。
“滿朝文武，大部分早已被收買，那些不願同流合汙的要麼被謀害，要麼被罷免，久而久之已經無人敢言。”張謙說著頓了一頓，才繼續道：“至於那些位高權重或是聲譽顯赫無法輕易謀害之人，則是外調離朝。”
“也正是因此，劉少才能夠如此籠絡人心，畢竟在所有人眼裡，改天換日已經勢不可擋，不如趁機從中撈取利益！”
“難怪，難怪我的便宜老爹明明是鎮南王卻在一個月前突然被一道聖旨派去西邊邊疆和西岐作戰！”蘇斷恍然大悟，只是心中的疑惑卻更甚，“只是以我老爹的心智不可能看不出局勢，他怎麼會那麼輕易就聽之任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