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郁如墨,化也化不開。
夜裡就下了一場雨。
皇后身心疲憊,卻如何都睡不著。
聽著外頭滴滴答答的雨聲,皇后閉著眼清醒到天明。
季研昨日也有些累,很早就歇下了。
晚間皇后派人來說不用去請安了,季研直接睡到了午時。
用膳時,直接把早膳午膳一道用了。
“可有什麼訊息?”季研問的是內刑司的。
依夏搖搖頭,“鳳儀宮的奴才都沒招出什麼來。莊嬤嬤和聽風嘴更是硬,什麼都沒說。倒是付生,招了個乾淨,說是大前個兒的半夜時分聽雨給他的藥粉。”
這半夜時分倒是給季研解了惑,若是聽風嫁禍聽雨,那夜半時分裹的嚴實些,做些掩飾,誰能看的清。
那最剛開始接頭聯絡又是誰去的呢,聽風想把自己摘出去,哪這麼容易。
又或許是她想的太複雜了,也許是聽雨背叛了皇后,然後畏罪自殺了。而聽風是無辜的。
越想心越煩,跟一團亂麻一樣,季研揉了揉臉,強迫自己不想了。
這背後之人還是得查出來,若是日後再對她出手,還是一番麻煩。
可惜沒那麼好查,她沒內刑司那本事。
宮中兩位有孕的妃嬪小產,矛頭直指皇后。
訊息很快就傳到了宮外,忠勇侯府的人怎會善罷甘休。
陳府的人雖本事不濟,但這時也在早朝上直說皇后無德。
一個早朝,別的什麼都沒幹,就在吵廢后的事。
蕭珝任他們吵,時間一到就退了朝。
留下斗的跟烏眼雞一樣的朝臣們。
回到了御乾宮,徐司正又來了。
又奉上了一份供詞。
內刑司的刑罰可不是蓋的,鳳儀宮裡的奴才可有不少是從東宮就跟著皇后的。
供詞上的雖與這次的事情無關,但和從前的事有關。
比如在東宮時,宋良媛因小產一失兩命,給妃嬪膳食中下避子藥,那年初次有孕的吳寶林因滑倒而小產,等等等等。
蕭珝閉了閉眼,眼前種種,真是讓人失望透頂。
蕭珝冷聲道:“將皇后身邊親近的參與過這些事的人全部處死。其餘無關人等都杖責五十,送回內侍省。”
徐司正領命而去。
“皇后禁足鳳儀宮,該有的份例也都給她,讓她好生養胎。”蕭珝用近乎冷漠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