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展懷遷將弟弟塞回床上,拿被子兜頭給他裹嚴實了,又去關上門窗。
懷逸掙扎著露出腦袋,說:“我和大哥走後,您被祖母打罵了嗎?”
展懷遷徑直拿了弟弟桌上的茶籠倒水喝,淡定地說道:“也得祖母有力氣,你放心,一切安好。明日不必再去磕頭,我們節禮到了就成,你好生歇一歇,之後要一口氣到姨娘那兒,你也能和姨娘多相處幾日。”
懷逸又垂下腦袋,小聲道:“見祖母這般模樣,我心裡明白,母親她也不會說什麼好話。雖然她不敢對您和大哥無禮,背過去單單與我一處,她必定……”
展懷遷命弟弟抬起頭,說道:“姨娘說再多的話,都影響不到你我一分一毫,但你若知道那不是好話,還存在心裡成了結,那必定會影響你一輩子。懷逸,你若要走憎恨不甘那條路,縱然沒有姨娘這樁事,將來任何事、任何人都會影響到你,可你若心裡明白,能冷靜取捨,那姨娘今日就是說破天,也不過是她折磨自己,傷不了誰。”
懷逸滿心糾結:“二哥,我們回京吧,我不想去見了。”
展懷遷溫和地說:“你答應了姨娘,家裡也給了她許諾,就當是來兌現承諾。很多事不親身經歷,不能輕易下斷論,或許姨娘想明白了,放下了,並不會對你咄咄逼人,你說自己不是小孩子了,那就做些大人該做的事,好好去面對。”
“二、二哥……”
“上官表姐並沒有殉晉王,這京城裡都知道,您那麼說……她還活著嗎?”
展懷遷摸了摸弟弟的腦袋,方才還溫和的眼神變得冰冷嚴肅:“你想她活著?”
懷逸搖頭,但又忙解釋:“我不知道,二哥,這與我不相干的。”
展懷遷道:“知道不相干還問,你二嫂從沒問過。”
“二嫂她不好奇嗎?”
“大人可不會好奇,為什麼要在乎一個,屢屢傷害自己,且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相見的人?”
懷逸抿了抿唇,慢慢理順了思緒,說道:“二哥,我再也不問了。”
展懷遷淡淡一笑:“睡吧,明日睡個懶覺,出來了,就好好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