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世恆不懂:“什麼意思?”
展懷遷道:“我心裡是不明白的,她脾氣暴躁、性情衝動,你是不知道我們吵過多少回,常常前一句還好好的,後一句就翻臉了,霸道又野蠻。”
何世恆笑道:“這麼說來,你們已經無話不談了,得有話說才能吵架不是嗎,你那麼悶的人,這輩子和哪個姑娘說過那麼多話,就姜兒了吧。你再看看姑姑和姑父,莫說吵架了,連面都不見。”
“哥,你非要在我心上捅刀子嗎?”
“別生氣,我這不是想著,那是最容易明白的例子。”
展懷遷嘆:“不說這些了,找我什麼事。”
何世恆這才想起自己來,說:“我娘初二要來看望你家老太太,順便把七姜接去司空府住幾天。”
展懷遷道:“那就去吧,去司空府透透氣也好。”
何世恆嗔道:“我的重點是,我娘要來你們家,玉顏會不會胡思亂想,你去告訴她,和我沒半點關係,我娘是替奶奶來接小姜兒的。”
展懷遷答應下:“這不是什麼難事,你用得著親自來一趟?”
何世恆拍了下他的腦袋:“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姜兒知,我還能隨便打發個小廝來傳話?”
是啊,展懷遷心裡嘆,他是真糊塗了,方才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就會說出口,把七姜嚇成那樣。
“你的額頭怎麼了?”何世恆伸手來掰著弟弟的臉頰,問道,“額頭上怎麼腫了個包,被蟲子叮了?”
展懷遷無奈地說:“被她砸的,我說喜歡她後,她砸了我一拳。”
本以為表哥會哈哈大笑,可人家只是嚴肅地說:“別嚇著她,你看你心裡亂,還能找我說說,姜兒怎麼辦,她就一個人,她找誰說。”
展懷遷的心彷彿被狠狠抓了一把,心疼得不知怎麼才好,毫無疑問,她一定又偷偷地躲在被窩裡哭,她才十七歲……
“我真是糊塗極了。”展懷遷後悔不已,“她這兩天身體還不好,我怎麼就昏了頭。”
“好好給姜兒賠個不是,把你心裡的話說明白。”何世恆正經起來,彷彿換了個人,“懷遷,你可以喜歡全天下的女子,你沒有做錯什麼,但小姜兒不接受,你就不能再多僭越一步,哪怕她是你的妻子。”
展懷遷說:“以前總覺得,哥是個離經叛道的人,例如女子本該出嫁從夫,可你卻說我不能僭越,而我竟然覺得你有道理。”
何世恆直搖頭:“旁人也罷了,偏是你不該說‘女子本該出嫁從夫’這樣的話,想想你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