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需要探查的病人,一定很危險,而且骨盆處本來就涉及到多個科室的解剖結構和損傷,一個不慎,就可能造成不可逆轉的結果,病人休克而亡。
至於單獨放心讓陸成做交叉韌帶的重建,也肯定是對陸成特別放心得情況下,那些教授才會放手的。
否則就算國外的住院醫師是需要承擔很多手術任務的,但是也不至於直接把四類手術直接推給住院醫師做,國外的醫學實力和人才要有這麼強的話,那麼早就領先國內數十年乃至一百年了,
但到現在為止,領先的卻遠遠沒有這麼多,甚至有些尖端技術,未必就有什麼差距。
而且國外雖然學術氛圍濃厚,但其實也是很功利的,自己的手術,可不會輕易讓人。更何況還是下級?
就從這麼簡單的話,林尤就能夠知道,陸成在國外學習的這段時間,肯定是做到了自己所說的那樣,老老實實學習,認認真真臨床。
否則的話,就算天賦足夠,沒有足夠的臨床實踐來累積,那也只能是理論大佬。
林尤笑著點了點頭,很會心。
說:“那你現在的手上功夫,都快超過你師父了,不錯,繼續努力。”
林尤在國外的時候,更多地是在接觸實驗部分,因此在手術上,他學習和操作的機會並不是特別多,而且因為國內嚴苛的醫師等級制度,手術分級與職稱必須一一對應。
因此他上手的高難度手術,也不會很多。
就像他現在能夠做肩袖的手術,甚至一些巨大肩袖,多發韌帶損傷,踝關節的僵硬和多發韌帶損傷,林尤都有把握能夠做下來,但是他還是會優先喊朱雀光做,只有朱雀光在臺上放手的時候,他才會主刀。
這也是對他的一種保護,在體制內,就必須要遵守體制內的規定。
畢竟有一些醫師的手術技術,沒有普及性,而那些規定,就是為了以防手術級別與職稱亂象的存在,對病人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這才定下來的。
級別到了,再做就是,也不急,慢慢來。
林尤想起這些,就說:“你現在還不用急,絕對不要用力過猛。”
“給你說一句你可能已經聽過的話,現在咱們醫院的醫師,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教授們,都是藏拙了至少百分之五十的。為的就是避免麻煩。”
“醫師的本職是治病救人,這是沒錯的。”
“但是在做醫師之前,本質得先是個人,是個人就得有自己的私心,比如說保護好自己。”
“並不要覺得越級手術是很值得自豪的事情,越級手術,只是在用最拙劣的方式來證明你自己的能力!絕對不是你表現自己的機會。”
“你有什麼樣的實力,在做好你自己的事情的基礎上,大家就能夠有目共睹。”
“我們當醫生的,一定是駕輕就熟,厚積薄發。而不是劍走偏鋒,鋌而走險!”
陸成聽了,認真地點了點頭。
林尤又解釋道:“你並不需要責怪政策和制度,制度和政策,是為了規範普通人,規範越級手術的亂象。”
“雖然對有些人來講,是一種束縛,比如說你,但這也是對病人的一種保護。”
“病人沒辦法在手術之前分辨誰能夠做他的手術,誰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