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在趕回去的時候,腦子裡就一直縈繞著一個問題。
到底是什麼刺激,讓張瑞嘉變得那麼暴烈的?按照道理來講,張興教授和張興教授的夫人,都是純正的華國人,家教不應該太差才對。
當然,陸成的意思不是說張瑞嘉在她家裡對自己發火了,那就是不應該的。
而是,明明自己啥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就莫名其妙地對自己發火,這種家教,是不應該的。好像就是特地的對人不對事。
張瑞嘉再怎麼算,也是個十八九歲的成年人了,除非是被寵溺得太過了,所以才會導致這麼大年紀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不過如果不去想張瑞嘉在吃飯時候的失態,她其實是一個非常有禮貌的女孩兒。
這麼去細想,陸成才知道,原來張瑞嘉在陸成去她家裡的最開始一直在自嘲和陸成搭話,其實都是存有目的的,而不是單純地閒聊。
但是,張瑞嘉之前的狀態,到底是不是張興教授當年的選擇引起的。
這個問題陸成無從去追究,也是無法追究。
但是張興教授和張瑞嘉的表現,都似乎在像陸成告知一件事情,那就是其實很多人的人設,其實並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
每一件事情,也不能夠單純地從一個方面去看待。
就比如陸成今天和張興教授討論的幾個問題,以陸成當前的知識儲備,那自然是陸成提出來的最好的了,但是還是有被張興教授拒絕的部分。
這就是知識儲備受限,或是眼界受限了。
還得要好好地去打磨。
回到了租的房子裡,房東特里和克麗絲夫婦都已經睡覺了。
陸成輕腳輕手地洗完了澡,也沒睡意。
正好又看到了林尤發來的資訊:“感覺怎麼樣?”
資訊是五分鐘前發的,那時候陸成還在洗澡,於是就回道:“還可以,張興教授對我還是比較照顧的,而且我今天還上了手術,感覺見識得挺多的。”
今天的見識和收穫,是真的不少。
首先骨腫瘤的經驗,一天之間就幹到了五級,差點就來到了六級。
這可是他之前在沙市的時候,快一個星期才打到的層次。
而且因為看到了西蒙教授對於顯微外科血管和肌腱的縫合,讓他對於顯微外科的縫合經驗,也來到了3級。
陸成估計是這一次的縫合,是沒有涉及到神經縫合的緣故,所以其實並不是顯微外科裡面最難和最經典的部分,如果自己能夠上一臺斷肢再植的手術,那才是完美。
這就只能以後喊張興教授給自己鋪路找機會了。
林尤回道:“那是當然,你現在才是開始,你所經歷的每一個步驟,每一個病例,每一次的見識,都能極大地拓寬你的知識面,也是可以成為你的財富的。”
“骨科永遠不可能只有關節和運動醫學,就像醫學永遠不可能只有骨科一樣。”
“我們每一個人,都只能由廣而深,由深到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