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張興、陸成與山原齊木從一家酒店走出來。
山原齊木已經是半醉不省人事,張興和西蒙都喝得有些高。
特別是西蒙,更是暢快淋漓地道:“親愛的陸,你的酒量,比你的導師要好,而且還要好很多,和你喝酒,是一件特別痛快的事情。”
“下一次,我們一定要好好地再喝一次,那一次我請你,拿我藏的酒來。”
緊接著,西蒙又是搖了搖頭道:“而且,我還是要批評你一次,雖然你的知識學習地很好,但是對於酒的理解,還差了好多層次。”
“你剛剛說的那句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酒就只是酒,什麼酒在你口中都是差不多的味道。你得好好地跟著張興教授多多學習酒的文化。”
“不止是你們華國的酒,還有其他的酒的文化,都得學。”
“這個喝酒啊,只有真正懂了你所喝的酒的文化,知道它的故事,你才能夠真正懂得它的味道,它的醇美,它的故事。”
“用你們華國的一句話來說你那就是在浪費酒。”
陸成也知道西蒙教授是有些喝高了,正是這種將醉未醉的時刻,才是最喜歡高談闊論的。
而且,這時候張興教授也正處於這種狀態,沒有幫陸成說話,反而是一邊應和道:“這個小陸了,的確是不太懂酒。也是在浪費酒。”
不過,說完這個,張興又是糾正起了西蒙話裡面的錯誤:“但是西蒙,你對喝酒的理解,也不太深,特別是我們華國的酒。”
“這喝酒啊,除了要懂酒,酒其實也是選人的。”
“傷情的酒最苦,最能醉人,也最為浪費,高興的酒最為甘甜苦辣且複雜,無聊的酒,那是沒味道的。悲苦的酒,是迷人的,但也就只是為了迷。”
“還有人喝酒,喝出來的是錢,有的人喝酒,喝出來的是利,有的人喝酒,喝出來的是情,”
“有人喝出來了義,有人喝出來了酒。”
“更有人喝出來了生死……”
陸成有些頭疼,這三個醉號,該怎麼解決了?
最終陸成也只能把西蒙教授交給他叫來的代駕,把山原齊木塞進計程車裡,然後陪著張興教授,在代駕的驅使之下,回到了張教授的家。
約莫二十多分鐘的車程之後,張興教授的酒意,竟然醒了大半。
下了車,更是用口氣清新劑對自己的嘴巴噴了噴。
到了家門口,張興教授才與陸成作別,而後道:“小陸,這外面的酒,最好是不要帶進家裡,也不能帶給家裡的人的。”
陸成聞言為之一怔,他自己有些不太明白張興教授的意思。
張興教授只是微微搖了搖頭:“有些時候,酒是不會醉人的,三分醉演戲,五分醉高談,七分醉眼花,九分醉就難以辨得清真假了。”
接著他拍了拍陸成的肩膀,又說:“算了,我和你說這麼多幹嘛,這人老了,也就變得嘮叨了。”
“不過你還年輕,而且時代也不一樣了,有一輩人背井離鄉地出來了,可以鋪起路了,後來人也就可以順著原路返回,不需要再往前面的荊棘,開闢出一條路來了。”
“異國他鄉,明月寄託。”
“我們華國人,最根本里還是想著要落葉歸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