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原齊木一臉的無辜。
看著正在痛哭流涕的威利,還在和麻醉師說著話,就像是最後的訣別:“醫生,我真的可以醒過來嗎?”
“可以的,威利,你要相信我們。我很確定你會再次醒來的,不過那肯定已經是明天,甚至後天的事情了。這已經是我第三次給你保證了。”麻醉師估計了一下威利的手術大小,如此保守地說道。
如此說著,她示意助手可以推藥了。
要是再不麻醉,可能還要更加的拖延時間。今天的特殊情況,所以她把推藥的任務交給了助手。
威利很壯實,他的大手抓住了麻醉師的手,眼神帶著祈求道:“醫生,我真誠地希望你們可以保住我的腿。”
“我還不想失去我的腿,我還要用它去踢球,去爬山,去野營,去找女朋友。”
“我很想醒過來。”
“我很困,我要睡了。”
“……”
威利的聲音越來越小去,聽到這聲音,眾人的心情都略有些沉重。
本來看著威利的體型,作為東方人的陸成,感覺威利是二三十歲,也不為過,但是實實在在的,他才十七歲左右。
在米國,其實十七歲,人生才開始。
十七歲之前的人生,都是童年和青春期,基本上不會承擔太多的學習或其他的任務。
每個人心裡都有脆弱的一面,想要活著,想要一個健全的身軀,這本身肯定是沒有錯的。
“陸成君,你趕緊去洗手,洗手了就消毒鋪巾,我打電話給張興教授和布朗醫師。”
“這臺手術的創面很大,我們為了節省時間,可能會同時從腳踝和髖關節兩個位置進行手術操作,以最大程度地減少手術創面。”
“你應該知道,像這樣的手術,可能最後能夠保證他安全的,並不是出了多少血,而是手術時間。”
陸成也點了點頭。
的確如此,過久的麻醉,可能會導致墜積性肺炎等一系列的問題,如果可以快點結束手術,對病人來講絕對是一件好事。
“好的。我這就去,山原君,你先給布朗醫師和張教授打電話吧。等會兒你來扶腿吧。”
說完陸成就要往外走,但緊接著,陸成又問山原齊木,“對了,山原君,你來了這裡,曾經做過這麼大的手術嗎?”
單下肢全骨骨腫瘤切除與骨滅活移植,這絕對是骨科,甚至全身創面最大,也是工程量較大的手術了。
山原齊木搖了搖頭,回道:“很抱歉,陸成君,我來了這裡一年多,雖然切了幾個超級大腫瘤,但是像這種病例,還是第二次遇見,第一次的時候,我還沒有資格進到手術室來。”
說著,他有些羨慕,又有些嫉妒地說:“可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有機會在第一次來到科室的時候,就能夠同時說服張興教授和布朗醫師,進入到手術室裡來的。”
“而且,我告訴你,張興教授對我們的要求很高的,即便是到了手術室,至少也要一週的時間,才能夠有作為手術助手的時間。”
“張興教授對手術時候的精準,非常嚴苛的,稍有錯誤都是不行的。”
說到這裡,山原齊木一邊撥號,一邊說,
“曾經就有一個人,可能是師兄,也可能是同學,來了這裡見習上臺,因為他的誤操作,刮破了包裹的腫瘤,就直接被張興教授把他的簡歷打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