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光沒回話,只是繼續把最後的一針縫好後,就把病人交給了管床醫生林瑞奇來關閉傷口。
其實也沒什麼可以關閉的,就是五個小傷口,一厘米都不到,隨便縫一縫就完事了。
不過,朱雀光還是再次重複道:“瑞奇,這個病人回了病房之後,再給他打一針得寶松和氨甲環酸,記得冰敷,記得交待病人把前臂吊帶一定要戴上,不能夠取下來。”
“好的,雀光哥。”林瑞奇回的自如,但心裡卻頗為鬱悶。
同樣是一級的研究生,陸成單獨手術,朱雀光都放心,但是到了自己這裡,術後的處理,都還要反覆交待。
這是對自己有多不信任?
雖然林瑞奇也清楚這不是朱雀光故意針對他一個人,每個病人在離開手術檯的時候,他都會把術後要注意的醫囑交待一邊才放心。
不過,林瑞奇也沒多想,他早就在心裡默默決定,不要和陸成這個變態比了。
那是純粹找虐,沒必要。
……
下午五點四十。
終於,張宣的手術,正式開始。
“巡迴老師,記錄一下手術開始的時間,我要充盈關節腔了。”陸成對巡迴護士道。
“好的。切皮時間,17:40,計時開始。”巡迴護士立刻按下了計時器。
她說的切皮,只是一種泛稱,指的是在手術檯上進行有創的操作開始,都算切皮。
這樣比較順,總不能說戳皮時間不?
陸成仔細地摸了張宣的骨性標誌和韌帶,然後找到了膝眼的位置,快速地進行了充盈起來……
切皮,鈍性穿破關節腔,置入鏡筒。
陸成都完成得一氣呵成,而且,在進入了關節腔之後,陸成很快地就觀察起了膝關節的各個腔室來。
髕下囊基本完好,但股骨的軟骨略有磨損,可見紅腫。
髁間窩大量的滑膜增生,髕下囊的脂肪墊增生,
還有滑膜皺襞。
這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在寫著張宣的歷史。
這條腿,肯定不止一次又一次地受到過慢性損傷,或許是因為訓練,也或許是因為,他口中的任務。
陸成不禁肅然起敬起來。
正如網上一句話說得好,哪有什麼歲月安好,只不過有人為這平安之世,負重而行。
哪裡有什麼英雄,不過是一輩又一輩的人,學著前人的樣子,做著別人以為不普通,但卻是他們自以為的責任的事情。
陸成並不想去追究什麼過往,他只希望,自己能夠透過今天的手術,能夠讓張宣,達到最好的康復。
繼續往下看,可見內側半月板毛糙,這也是輕度受損的表現,但沒有外側那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