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家呵呵笑道:“老漢還真捨不得喝。”說著也自倒了一杯,細細啜著,如啜瓊漿玉露。
楚楓邊飲邊問:“老船家,你以前是孝敬震江堡的?”
船家道:“我們杭州一帶的,都要孝敬震江堡。”
楚楓道:“這震江堡也挺霸道嘛!”
船家卻道:“江老堡主待我們很寬厚的,每年只需孝敬一次,銀子也不多,表表心意就行。我們走船相互間也常起爭執,江老堡主都會出面調解,只是後來少堡主接手,要我們每三月孝敬一次,現在焦太爺接管,更要我們每月孝敬一次,銀子還得加倍,許多走船的實在孝敬不起,不是被砸了船,就是流落別處另尋活路,老漢不是因為小女,也早……”
船家說著,雙眼又滲出淚水。
楚楓連忙寬慰道:“老船家放心,你們父女會有重聚之日的。”
船家趕緊擦去眼淚,強笑道:“你看,老漢又讓公子掃興了!”
楚楓連忙道:“不打緊!對了,船家,我剛才看你手中那支鈿花很特別!”
船家從懷中取出那支鈿花,定定看著,道:“這鈿花本是老伴做給小女的,一直藏著,準備待小女出嫁之日,親手為她戴上,讓她驚喜一翻,卻想不到……”
楚楓聽著也覺心傷,默然無言。
船家急忙一抹雙眼,笑道:“你看,老漢又……”
楚楓為他倒了一杯酒,道:“船家,你一定有機會親手為她戴上的。”
船家苦苦一笑,忽道:“恕老漢多口,那兩位姑娘是不是公子未過門之夫人?”
楚楓一愣,道:“你說似麼?般不般配?”
船家連忙道:“般配!怎麼不般配呢?公子與兩位姑娘簡直就是郎才女貌!”
“真的?”
“不過……”
楚楓連忙問:“不過什麼?”
船家道:“她們互相間好像從未說過話……”
楚楓想了想,道:“她們在爭入門後誰做大誰做小!”
“哦!”船家呵呵笑道:“原來如此,這確實棘手,難怪我見公子有時一臉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