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笙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媽媽許秋華。
“而且,我體會過母女生別的痛,卻是是不忍心了。”
她不是會被道德綁架的人,但是感同身受過的痛,她清楚了,所以終究還是動了惻隱之心,也就只當是為自己積德了吧。
窗外下起了雪,白雪覆蓋大地,整個世界似乎都在純潔而極致的白中,極致的寒冷,卻也讓屋內有了極致的溫暖。
一家人坐在一起涮火鍋,一向飲食講究的溫容也吃得十分盡興,熱氣在面前氤氳,笑容在每個人的臉上綻放。
陸南笙的頭髮長了許多,吃東西的時候一邊呼著氣一邊伸手想要別頭髮,可是厲北執似乎是心有靈犀,甚至是未卜先知一般,率先伸手替他將頭髮別到耳後。
她愣了愣,臉頰和耳根都有些紅,分不清是熱氣氤氳的紅還是害羞的紅。
溫容和許秋華默契的相視一笑,默不作聲。
隨後,厲北執直接站起身來,為她將頭髮給紮了起來。
一整個冬天裡,這樣的情況太多,以至於慢慢的,陸南笙也適應了,不再像當初那樣侷促和害羞,只是偶爾在長輩而且的時候,還是會在心理暗罵,厲北執真是不害臊。
而他權當做是誇獎,照單全收。
冬天快要結束的時候,厲北執去過一次監獄,劉隊長說秦遇在獄中一直不老實,多次要求要見他。
他終究還是去了,在他和陸南笙的婚禮已經開始籌備的時候,在陸南笙入職林淼淼的經紀公司財務總監的那一天。
監獄裡。
面對滿臉仇怨和對自己的命運十分不滿的秦遇,他只是淡開口。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你確實不值得同情,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容易的,如果表面看起來很容易的話,一定是因為他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做得足夠多。歷氏集團爸一開始也沒有打算要交給我,你在裡面待過,應該也知道我是憑自己的本事坐那個位置的。”
他說著,秦遇的表情便從猙獰到頹然。
“秦遇,你做的壞事太多了,即使沒有爸爸,你還可以有媽媽和朋友,這個世界上甚至爸爸媽媽都沒有的人,神通殘缺的人,太多了,偏偏你到了一無所有的地步,你難道現在還覺得都是命運不公嗎?”
說完,他便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那天,秦遇只記得厲北執的背影似乎消失在逆光之中,他癱坐在位置上,眼中頹然,灰暗之中似乎只有眼前的光耀眼。
他知道,正是這份耀眼讓他不甘,可是光又有什麼錯呢?只是太優秀了而已。
從監獄出來,厲北執直接來到了林淼淼的新公司扣下。
“你好啊,陸總監。”
他看著她走來,一身職業裝,幹練利落。
“也可以叫我陸總。”
厲北執皺眉表示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