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鎮川終於失去了耐心,冷笑道:
“你能請他們一輩子保護你?他們是很能打!他們的拳頭似鐵,身體卻是血肉之軀,能打贏我司機,能打贏更多人嗎,能扛住子彈嗎?你們襲擊的可是國家幹部,我就算官再小,那也不是被人白打的!”
葛劍傻乎乎的笑:“我只認錢,夏小姐給我錢,誰欺負她,我就打誰。夏小姐要是給的錢夠多,我這條命都可以賣給夏小姐,殺人償命我都不怕,別說是打誰一頓。”
扛大包是賺錢,給人當保鏢是賺錢。
都幹了這一行,就對危險性有了心理準備。葛劍沒說假話,夏曉蘭給的報酬要是足夠高,叫他當場把樊鎮川殺掉都行。
要不古話說‘俠以武犯禁’,學過點拳腳的人,總容易不守規矩。
樊鎮川意識到葛劍不是在說笑,樊鎮川的司機緊張的擋在領導面前,警惕著葛劍一言不合暴起殺人。梁秉安一家三口,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假的吧?
就像那天對梁歡對刀子,就是嚇唬人的。
但葛劍的普通話帶著外地口音,長得高高瘦瘦,面板特別黑,看上去就不是商都本地人。夏曉蘭請兩個外地人來幹啥,是外地人不怕煩鎮川的威脅,還是殺了樊鎮川方便跑路?
動不動就喊打喊殺,這哪裡是一個年輕女孩兒的手段。
梁秉安的手在桌子下握拳。
他咋會犯這種錯誤,他咋會想著不徵求夏曉蘭的同意,把夏曉蘭嫁到樊家去?或者說,他怎麼會讓劉芳和夏曉蘭接觸呢,如果是他親自接觸,或許早就發現對方的不尋常——鄉下丫頭?夏曉蘭絕對不只是鄉下丫頭,她這種心理素質,絕對見過大場面!
嫁給樊鎮川是虧了。
有這種膽識,有這種清明,再加上老天爺偏愛的臉蛋,夏曉蘭可以找個更好的男人。
她為啥要把見面定在市委招待所,為啥這樣氣定神閑,是不是已經有了她能瞧上眼的目標人物,甚至已經成功接觸……梁秉安坐立難安,梁歡臉色發白,梁歡又想起了夏曉蘭是如何對她的了!
李阿姨扶著兒子的手,也沒有了優雅和從容。
這個女人,絕對不能娶進門。
逼走一個小雨,迎進來一個更厲害的母老虎,簡直是得不償失。
不能娶,報複心還強,李阿姨覺得不能放過夏曉蘭,樊鎮川何嘗不是這樣想呢。她就是那樣不冷不熱的,是真不把一屋子人放在眼裡,樊鎮川驚豔歸驚豔,葛劍開口就是要殺人,樊鎮川也怕和夏曉蘭睡一張床都不能閉眼。
好看的女人當然重要,更重要是他的命。
在生命大事面前,他情願用庸脂俗粉湊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