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梅宜哲也是臉色大變,正欲向混混們討饒,卻又一眼瞥見費倫,頓時急中生智道:“費SIR,我都說了,他們是裝修工,來刷大門的,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說到這,不待費倫開口,他又轉向眾混混道:“吶,這位是西九龍重案組的費SIR,他……”
眾混混先是一怔,旋即為首的混混不待梅宜哲把話說完就叫了起來:“姓梅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警察了不起啊?”
這話一出,梅宜哲知道今天的事兒多半不能善了了,還好費倫這警察就在邊上,倒也不虞被打。也就在梅宜哲微鬆一口氣,打算破罐子破摔與混混們撕破臉皮的時候,只聽費倫道:“Doctor梅,你這是借了人財務公司的錢?”
“嗯,啊?”梅宜哲先是下意識地應了一聲,旋即驚呼了出來。他能不驚呼嘛,本以為費倫會幫著他說話,趕跑這群要債的混混,誰曾想費倫一句話就把事情給挑明瞭。
“沒錯,他欠了我們公司三十萬!”為首混混嚷道。
梅宜哲被“三十萬”這個額度嚇了一跳,搖手否認道:“哪有那麼多,我明明只向你們借了二十萬!”
“你放屁!”為首混混斥了梅宜哲一句,隨即從衣兜裡掏出一張揉得皺巴巴的列印紙出來,“這是你欠條的影印件,上面寫得明明白白,你欠三十萬,不信讓阿SIR看看,欠債還錢,就算到了法庭上也是這個理兒……”
梅宜哲瞄了眼那張影印的欠條,心裡後悔不迭,同時暗罵這些幫財務公司要債的小混混現如今做的夠絕,明明是放高利貸,可偏偏他們每次要債就會在銷燬原有欠條的基礎上,讓欠債人重擬一張欠條,將新的利滾利的數額寫在上面,一式兩份簽字畫押,這還不包括他們每次從欠債人那裡收到的數額不等的money!
總而言之一句話,不把欠債人榨乾,財務公司是決不會罷休的。
不過這一套要債的貓膩,費倫怎可能不知道,但眼下他正打著梅宜哲的主意,自然不可能大包大攬幫他把這事混過去,反而假模假式地取過混混手中的欠條影印件瀏覽了一遍,又遞到梅宜哲眼門前,道:“Doctor梅,這是你的簽名麼?”
廢話,這當然是我的簽名,可當時簽下這字兒的時候,那也是形勢不由人……梅宜哲在心裡痛恨地罵咧著,但表面上他卻不敢得罪費倫這根救命稻草,只能點點頭,以諳啞的聲線道:“沒錯!”
“那我就幫不了你了,畢竟這張欠條的款式很正規,當事雙方簽字畫押一樣不差,就算到了法庭上,你勝訴的機率也不會超過一成,所以如果有錢的話,你還是老老實實還上吧!”費倫彷彿包公般義正言辭道。
梅宜哲聞言心中暗罵:我有你媽個.逼錢吶!有錢誰會去借高利貸……面上卻不得不裝出一副苦逼相,哀求道:“費SIR,看在阿……梁慕晴的份上,你就先幫我擺平了這些混混吧!”
混混們一聽這話,頓時不幹了,罵聲四起,倒是為首之人很冷靜,打手勢讓小弟們都住了口,同時衝費倫道:“阿SIR,你也看見了,我們有欠條在手,要債不犯法吧?”
費倫聳肩道:“我也沒說你們犯法啊!”說到這,他瞄見又同樓層的住戶正探頭探腦,當下哂笑道:“不過……你們這幫人剛才實在有點吵,擾民可就犯法囉!”
為首混混聞言一窒,梅宜哲心裡卻樂開了花,心說這姓費的也忒笨了,老子隨便推出梁慕晴頂在前面,他就軟化了,只可惜這樣一來,追梁慕晴的事得從長計議了,不然以這姓費的著緊程度,一定饒不了我!
也就在混混們意欲發作、梅宜哲打著如意算盤之際,費倫話鋒一轉,道:“當然,你們財務公司大可以拿著欠條原件起訴欠債人嘛!到時候只要法官判你們贏,什麼訴訟的律師費啊,拖欠期間的損失費呀,以及這本身的三十萬欠款都會由欠債人大出血……”
這話一出,混混們眼前頓時亮了起來,讓法庭幫忙要賬,這他媽主意真是……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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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