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採珊剛走沒幾步,就有兩個洋鬼子從走廊拐角處轉了出來,為首的洋鬼子不到五十歲,金髮碧眼,西裝革履,後面替他拎包的鬼佬三十出頭,臉型有點像施瓦辛格,但身材遠沒有老施魁梧。
盧採珊迎上去,低聲叫了句師傅。老洋鬼子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正想說話,手機就響了,他隨手衝盧採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背過身去接通了電話。
遠處的費倫恰好看著這邊,深悉讀唇術的他頓時把老洋鬼子講電話的內容讀了個一清二楚。
“哈,刁先生,未知有何貴事啊?”
“……”
“噢?沒想到HK律政司也會幹出這麼沒譜的事情。”
“……”
“看在刁老先生的面子上,價錢好說嘛!”
“……”
“行,就這麼說定了,這案子我接下了。”
讀到這裡,費倫嘴角泛起了冷笑。
這時,打完電話的老洋鬼子轉過身來衝盧採珊道:“採珊,我剛得到訊息,關於你妹妹的案子,律政司方面已經決定起訴了。”
盧採珊的俏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絲喜色。
“我已經決定了,擔當被告刁少強的律師。”老洋鬼子淡淡道。
這句話令盧採珊如墜冰窖,心寒得發抖。
“如果你不願意出任我的助理我不會勉強。”老洋鬼子顯然不太重視盧採珊這個學生,“彼特,我們走!”說完,已經來到盧採玥靈堂外的倆洋鬼子居然轉身走掉了,只留下呆立當場的盧採珊。
妹妹不是受害者麼?律師不是該為死者伸冤麼?像師傅這樣的前皇家大狀,不更應該如此麼?
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
此時此刻,外表冷豔內心天真的盧採珊只覺整個世界灰暗無比,她的三觀在迅速崩塌中,她讀法律之前的一切信念都被剛剛老洋鬼子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擊得粉碎。
費倫見狀,獲悉律政司最新訊息的他已然沒心情再參加盧採玥的棺木下葬儀式了,他衝妮露三女揮了揮手,當先朝盧採珊走去。
盧採珊正茫然無措,費倫的手伸到她肩頭拍了拍,淡然道:“雖然這個世界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但該受到懲罰的人始終會受到嚴懲,不是因為正義或信念之類的東西,而是因為這是我說的一句話。”
盧採珊回神愣然間,費倫已帶著妮露她們走遠了。